令狐褚的语言亲昵甚至带着丝嗔怨,哪有男子同李舒云这般说过话,他当即如全身过了电,酥麻又恶心。
“你你你发什么疯!”
李舒云说话都不利索了,眼神也往旁处移开,不敢再同他对视。
“难道……”李舒云言语迟疑。
“对我的影响是做梦,对你的影响是……
变态?”
令狐褚的额角神经抽动,却还是耐下性子说:
“舒云做什么梦,梦里有我吗?”
李舒云受不住了,他蹭得起身,往令狐褚那迈步,准备狠狠给人晃晃脑子里的水,好让他正常点。
没想到的是——
还没靠近他,令狐褚不知有什么大毛病,伸腿狠狠绊了他一脚,他如今身体有恙,体格反应力都不能与往日相比,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向前倾倒。
“砰!”
李舒云整个人将令狐褚死死压在了身下,四皇子黑发如瀑散开,铺了满地。两人的脸庞交错着,贴得极近,李舒云甚至能感受到令狐褚的呼吸,身体的轮廓。
那些“糟糕”的传闻像纸片般飞向他的脑袋,李舒云身子像被一把火点燃、面红耳赤,话都没办法说完整,慌乱间只想快点起身,从令狐褚身上滚下去。
“你你你!”
令狐褚看着李舒云从自己身上惊慌地撑地爬起,脸上被羞赧染成蔷薇色,浓密的睫毛在无意间蹭过他的脸颊,毛绒绒的……
“本该”让他感到厌恶。
不知道哪儿发了大疯的四皇子一把环过李舒云正欲抬起的脖颈,一根食指按在他的唇上。
时间停滞半刻,二人四目相对。
令狐褚的嘴唇鲜红莹润,上下张合,却没发出声音:
“隔、墙、有、耳”
李舒云看懂了,挣扎着从令狐褚身上翻下来,滚到一边。衣物摩擦声,李舒云动作间的喘息闷哼声…
让沉闷躁热的午后书舍,多了丝绮靡的色彩。
身体的躁热和虚弱,让李舒云不由地伸手拉开领子,大口喘息,额头上渗出汗来,他不敢看令狐褚,只好把目光落在几案上,上头放着令狐褚正在看的书。
书页被偷溜进来一丝清风翻动,扉页上的《曌明文选》被吹开,露出里面的真实内容——
“幽朝咒术考”
什么?!
李舒云震惊地看向令狐褚,对方无言地对自己颔首,李舒云想起令狐褚方才的口型,忽然意识到:
他怎么做,大概是为了迷惑谁?
看向门外。
失去了敏锐五感的李舒云无法判断外面是否有人,只好顺着令狐褚的意思,将计就计,嘴上说着:
“我是梦到你了,你呢?”
手上却迅速沾了茶水,在案几上写字:“噩梦!”
令狐褚看着由水珠凝成的字,语气柔情切意,可嘴角的弧度早就压下,表情冷漠:
“近日无梦,睡得还比以前更沉些,连饮食都较往日更佳。”
这话是真的,李舒云看着令狐褚的好气色,心头烦闷:
同样是从井里出来,凭啥他就每况愈下,令狐褚却脱胎换骨、精神焕发,就像…就像…
两个人的体质调换了过来!
这个念头像是一盆冷水泼下,李舒云顿感周身浸透凉意。
不…不会吧…?
李舒云面色阴沉:
“呵~四皇子的气色确实好,倒是我身体不如往日,就像我二人…
调换过来似的?”
四皇子聪颖,当然听懂他的弦外之音,伸手指了指书面上的《曌明文选》,嘴里说着:
“那今日见到了,舒云可放下心来。”
放心,他哪里能放下心来?好在令狐褚还有良心,看起来没有坐视不管的意思,他似乎也在找事情原因?李舒云只是淡淡回应一声:“嗯。”便没有再说话。
令狐褚照着他的方式,用手指沾了茶水在书桌上写字:
“井。”
李舒云歪头去看,皱眉思索,看了一眼门外,张口说:
“四皇子难道想重温旧梦,再回到那日……”
话语断了,李舒云红着脸说不下去,一想到这话落在外人耳里会被解读成什么乱七八糟的意思,他就觉得整个人都被架到了火上烧。
“若是能重温当日情形自然是最好的,可现在不方便,只是看看少作疏解也好。”
李舒云压下臊意,专注理解令狐褚的话里之意,他想让自己去后院探查,只是看看?不用下去?
这倒也好。
他本就不打算冒着生命危险再前往井下,当然以他现在的身体,也没那个本事。看看的话,倒不是大问题。
李舒云本想讥讽四皇子为何不自己去,又想到他身份特殊,周围耳目众多,大概是想让自己秘密前往,瞒着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