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格如将瓷片随意放到一旁,然后手心向上跟郭婉珍要银子,一派坦然。
郭婉珍抿紧嘴唇,憋屈的厉害。
她本就惹了母亲不高兴,谢格如却特意点出自家名号,是在要挟自己,如若不给钱,她就要去怀德将军府说理去。
来不及多想,郭婉珍掏出银票,拍到谢格如手里,狠狠瞪了谢格如一眼,才转身大步离开。
她离开的背影格外仓惶,和来时嚣张跋扈的样子,真是天差地别。
啪!啪!啪!
谢格兰小巴掌拍的飞起,“二姐,你好厉害啊!”
谢格如将银票交给云香收着,随口问道:“怀德将军府这么有钱吗,郭婉珍竟能随意掏出五百两?”
“我听母亲说,怀德将军夫人挺会经营呢,在各地都有田产铺子。”
“怪不得,早知道跟她要个一千两了。”谢格如有点后悔,又问谢格兰:“我的茶具,倒没那么贵,二十两银子,你什么时候给?”
“你还跟我要银子?!我是为你出气啊!”
谢格兰跳脚,还想和谢格如争论一番,“同仇敌忾”下。谢格如却只对她伸着手,坚定“亲姐妹明算账”的立场,最后谢格兰不得不拿出二十两银子,直呼这个月没法过了。
她气呼呼的,被云香和她自己丫鬟劝到内室先梳洗。
其他人开始收拾残局,谢格如手上把玩着谢格兰给的二十两银子,算上从郭婉珍那儿讨要的【精神损失费】,这
略一思索,让云晴把小门的陈婆子喊过来。
云晴不解,但还是迅速把陈婆子带到了侧间。
陈婆子膀大腰圆,脸色红润,显然被谢府“养”的很好,她一进来,看到谢格如微微侧身对着自己,还一副怯懦不安的神色,心下顿时松了口气。
“小姐,您找老奴来有什么事儿?您快点吩咐,老奴还得回去守门呢。”陈婆子态度随意,并不把谢格如当回事。
云晴看她就来气,说:“什么事有小姐的事重要?”
“喲,晴丫头这你就不懂了,婆子我守的是门,是谢府的脸面呀,谢家的脸面当然比......小姐的脸面重要了。”
“你!”
云晴恨不得撕了陈婆子的嘴,一边谢格如淡淡道:“我看谢家的脸面,早就被你踩在脚下了。刚刚不是你放郭小姐进来的吗?”
“什么郭小姐?老婆子可不认识。”
“刚刚人通传的时候,郭小姐可是都到内院了。我谢府规矩众多,她没有请帖,怎么进来的?我思来想去,只能是从小门进了。”
陈婆子手指自己,甚是惊诧:“您说是老奴给郭小姐开的门?哎哟哟,您就算是主子,也不能冤枉人啊!”
陈婆子哀嚎起来,谢格如像是被她这突然一手吓到,抠着手说不出话,云晴早已气得脸色发青,她才明白谢格如为何叫来陈婆子。
“你个吃里扒外的!小姐怎么对不起你了,你竟然伙同外人欺负小姐,看我今天不撕了你呢!”
陈婆子冷哼,“你何止是想撕了我,你个小蹄子是要我们全家死绝!”
说完,她又放声大闹,恨不得把所有人都叫进来看热闹。
“好了好了,你别喊冤了。”谢格如头痛地揉揉太阳穴,似是被陈婆子无赖的手段烦的不行,只说:“你既然这么委屈,就别在我这儿了,去格兰那边好了。”
“二小姐说笑了,没夫人的话,我哪能过去。”
“我跟格兰说,她会答应的。”谢格如淡淡道。
陈婆子咧嘴,她没想到自己今天来一趟,不仅一点事儿没有,还得了个好处。谢格兰那边的油水,可比谢格如这边多太多了。
唉,这谢格如不过如此,自己还没真闹起来呢,她个千金小姐,就拿自己没办法了。
也就是命好,会投胎罢了。
有点麻烦的只是那两个小丫头,陈婆子眼睛眯起,看向云晴,觉得她也像“能生”的,心想若有机会,不妨把两个小蹄子都弄回去,除了老大,她可还有个儿子呢!
云晴只感觉陈婆子看自己的眼神十分贪婪无耻,恶心的她背过身去,直到陈婆子离开。
“小姐,您就这么放了她?”
“她应是发现,是你和云香传的她家的坏话,所以要报复我们。”
“怎么会?我当时托了好几层人传的话。”云晴慌了:“那她要报复,就冲我来啊,怎么敢对您!”
“她若是把我拿捏住了,再对付你们两个没有主子可依的,就更容易了。”
“那......那把她打发了也好,只是陈婆子认了夫人房里的林妈妈做干姐姐,她会不会......”
云晴想到这里,急的转圈,被谢格如一把拉住。
“别转了,头晕。你先过来给你小姐揉揉腰吧。”谢格如扶着云晴,慢吞吞往屋里走,脸上不见丝毫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