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心の火热爱:大师兄怎么在脸滚键盘??
道姑周梦瑶:[语音信息]大师兄你不方便打字就语音呗~~~~
清甜的少女声从盒子里传来。
殊无己有些懵,下意识应了声:“什么?”
他的设备仍停留在输入界面,这句话自然而然地转化成语音信息发了出去。
群消息飞快地刷了起来,感叹号刷了满屏。
道姑周梦瑶:[语音信息]卧槽大师兄真的说话了!!!大师兄竟然真的是男的!声音还超好听!
赤心の火热爱:我惊呆了!!我一直以为是人妖来着的……
王道坤:我也以为……
清风明月:那个,你还求大1吗?
道姑周梦瑶:???
道法自然:???
陈道乾;???
王道坤:???
殊无己一句话也没看懂,干脆随心所欲地把这串“???”顺着周梦瑶说他声音好听的意思当成了夸奖。
贫道求大1:[语音消息]谢谢。
清风明月:啊我死了。
清风明月:这是我泡到大师兄的意思吗?
道姑周梦瑶:[语音消息]清风你做什么梦啊,你是大1吗?
清风明月:我不是吗?
陈道乾:等等等等,我们是在说屠城的事吧?
道姑周梦瑶:哦对,把正事忘了,大师兄,我们打算跟白鹿青崖一起屠了,你来吗?
贫道求大1:[语音消息]屠城?这是为何?
道姑周梦瑶:因为他们捧着渣男啊,欺骗大师姐感情。
贫道求大1:[语音消息]……
贫道求大1:[语音消息]诸位三清门人,我辈既是修道之人,理当是道则进,非道则退。以怨报怨,滥造杀孽,后辈必受其祸,还需三思后行。
殊无己说完这段惯常训斥门人的话才想起来,眼前这个群聊不是他执掌了百十年的清泓观,而是一个未知全貌,聊天信息他都看不懂的神秘门派。
果不其然,群里陷入了诡异的沉寂。
他要撤回信息也来不及了,更何况他还没有掌握这项高端功能。
三分钟后。
道法自然:……
清风明月:……
陈道乾:……
王道坤:……
道姑周梦瑶:……大师兄,你你你在玩梗吧?
赤心の火热爱:大师兄可能被人魂穿了……我就说他怎么可能发语音。
道姑周梦瑶:我也觉得倒是魂穿的可能性比较高……
清风明月:魂穿+1
殊无己不自在地轻咳了一声,没再接话。
他很想说一句“无心之言请勿在意”,又觉得屠城这样的大事迫在眉睫,他身为三清掌门人理当管上一管。
所幸几百来号人的大群里很快就忘了突然神经失常的“大师兄”,开始兴致勃勃地讨论屠城约架的具体事宜,殊无己一边低头关注时事信息,一边漫无目的地信步闲逛。
不知不觉间他又绕回了银杏小院中,迎面便见一辆杀气腾腾的迈巴赫。
车门打开,俩黑衣保镖冲出来,在殊无己反应过来前把他扑倒在地,紫蝴蝶袅袅娜娜下车,夺回手机,啐道:“好心帮你,你非要自寻死路,好啦,收容所也别去啦,去蹲号子吧,班房也有游戏打的。”
黑墨镜倚着车门,得意洋洋地给了他一个眼神。
殊无己倒并未惊慌,他心知周围一圈都是没修行过的普通人,自己也不便大动干戈,便安分地任人捆着,只是抬头问道:“请问夫人,可知道太平天街在何处?”
太平天街正是方才群聊里那群三清门人最后商量出来的约架地点,原话说的是“太平天街复活点”,但殊无己不知这复活点是什么意思,干脆省了,留下更像地名的前四个字。
紫蝴蝶看白痴似的看他:“太平天街在漠北啊,看地图找传送点你都不会,还cos殊无己,假粉吧。”
说罢一挥手:“走走走,送派出所去。”
殊无己大概能猜出派出所是个与“衙门”相类的地方,心中毫无波动,手里暗掐了个诀,准备找准时机抬腿便溜。
黑墨镜和紫蝴蝶双双上了车,一个保镖按着他,另一个保镖准备打电话报警,殊无己思忖时候正好,微微一动打算脱身,不料就在此时另一银灰色的“移动房屋”不知从何处驶来,尖啸一声刹停在广场,溅起一地积水,泼了殊无己一身。
殊无己:……
迈巴赫上刚上车的二人又下了车,方才还一脸凶相的黑墨镜小跑到银色跑车前,恭恭敬敬地弯腰拉开了车门。
紫蝴蝶娇笑一声:“老板怎么来啦,今天不是开过会了。”
“有点事。”车里坐着的人说道。
殊无己一怔,低沉悦耳的声音有些耳熟,但他确定自己并没有这样的熟人。
不是熟人,便可能是死敌,他干脆拿袖子抹了抹溅到耳畔的泥浆水,在脸上涂了一大片污渍。
只见不远处一双素白缎面的锦布鞋踩在青石板上,上边隐隐绣了龙纹,在现代是极罕有的款式。
不仅如此,跑车中下来的男人穿着一身月白唐装,袍角刺了青莲,领口系着珍珠盘扣,在简陋陈旧的银杏老巷中瞧着有些珠光宝气,称不上花哨,反倒是庄重典雅的好看。
男人关上车门,低头正对上殊无己的眼神,目色利如并刀,锋芒毕露,瞳孔里似藏了碎霜,又冷又厉。
“闹什么呢?”他问黑墨镜,不说话倒还好,一开口便有些刻薄,“唱大戏唱到凌霄宝殿?这乞丐是什么东西?”
黑墨镜忙道:“烟烟在鸿雁滩捡到的流浪汉,本来打算送来收容所,没想到他是个扒手,想偷烟烟手机,就先给抓起来了。”
男人皱眉,微微抬了抬下巴示意,懒得多问一个字。
两个保镖架着殊无己便要走,殊无己回头看了男人一眼,似有似无的熟悉感又涌上来,但男人的面容确实英俊而陌生。
肖紫烟摆手笑道:“老板,这小鬼在宋耀山广场一本正经cos殊无己,你可别说,学得老像了。”
她似是刻意加重了“殊无己”三字的读音,殊无己察觉,男人搭着车门的手指僵了僵。
肖紫烟自然也发现了,嘴角一抽:“我就随口说说,您可别较真……”
“你要进收容所?”男人打断了她,转身问泥猴似站在银杏树下的殊无己。
殊无己彬彬有礼道:“是两位好心人送贫道来此处。”
男人微微一怔,转头看向肖紫烟。
肖紫烟没搞明白自己怎么被老板瞪了,嘟囔道:“不是说了是鸿雁滩捡的嘛。”
“那就来。”男人道,冲殊无己点了点头,“跟我上楼。你叫什么名字?”
殊无己本想再次报上名号,但又想到三清门那个莫名其妙和自己同名同姓的掌门,话到嘴边一转,轻咳一声:“贫道殊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