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儿,哪种人?”
理查德把头往后一撇:“就后车上那种。”
两人同时沉默了,没再说话。
仓鸮一上车就感觉有点不对。车里有两名成员,马里克是驾驶员,可是另一个人路易却没坐在副驾驶,而是坐在后座,看上去对他十分警惕。车厢尾部乱七八糟地焊了一些钢条,使得它像个笼子,笼门上挂了一把锁。
光线昏暗,他只能看到笼子外堆了一些银白的金属箱子,上面贴了醒目的三角黄标:生物危险。但他对此一向无所谓,把装备卸下后摸出那只烟盒,找出那支燃过的烟点上。
此时车辆已经开出了小镇,一路向西开去。暮色苍茫,落日洒落在肥沃而荒凉的原野上,田野生出的灌木已然凋零,只有靠近村落有一些花楸树,鲜红果实成簇地挂在枝头。
这时,车厢后面传来一点声响,一个人断断续续地咳嗽。是个女人。她一边断续咳嗽着一边咕哝:“要抽……出去抽。”
他一下子明白了车内轻微的怪异之处。女人,她们一向有这样的魔力,凡是有她们安静存在的空气都会充满奇异的嗡嗡声。
一旁的路易紧张起来,探身到副驾驶上拿过一个小型冷藏箱,取出一支针剂,打开笼门。仓鸮只能看到他的后背,女人似乎挣扎了一下,但很快放弃了。等到路易出来后重新锁上笼子,里面已经完全没了动静。
仓鸮问他:“怎么了?”
“镇静剂呗,公司以前运重要目标也是这样。”路易把冷藏箱放回副驾驶座。
“你这样把镇静剂当盐水打,我怀疑她坚持不到格拉尼茨。”
“不这么打人早跑了,她有点比较特殊的天赋……”路易一边说一边观察他的表情,显然也听说了什么小道消息。
他吸了口烟,环顾车内没见到烟灰缸,略带烦躁地把烟掐了。“像我一样特殊么?”
路易没想到他如此直率,含含糊糊地嗯了一句就不做声了。
仓鸮笑了一下。似乎是为了缓解尴尬,路易说:“我不知道她是什么天赋,能肯定的是她非常、非常危险。我猜这就是为什么她叫‘流弹’。如果她是一般的天赋者,她的国家肯不会把这么一个女人扔到贝尔瓦利亚。”
“哪个国家?”仓鸮来了点兴趣。
“东边呗,还能哪个国家?就他们的天赋者多得吓人。”
“毕竟人口基数就在那里。”开车的马里克插了一句。
“说起这个,你的级别高,能不能说说,总部的研究有进展了吗?不会真的是纯随机觉醒吧,一点人为干预也指望不上?”路易问仓鸮。
“目前来看是这样。”
“那完蛋,论人口谁能生得过丝卡!”路易往座椅上一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