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尔沁巴比尔汗王闻知临凤君,浑身微震,凝神细细打量眼前端坐于严青黄色“绿耳”马背之上的俊秀公子,只见他风流倜傥,玉树临风,以一梨花之表战逼牡丹,虽为男子,亦难掩潇逸美俊之姿,能显压天盖地之势得凌云志气,让他迟疑道:“敢问尊驾,你可是即将奉圣旨嫁入明月宫和硕礼亲王,本王爱女靓倩得临玉凤君……”
一番略为失态得言词令临玉猜出了以显垂暮之态老者的身份,想到他对心爱之人得惨酷迫爱让积压在临玉心中的愤霾极于奔发而出,可主子的处境让他脸上显出清冷道:“本凤君正是临玉,巴比尔汗王,前尘往事对于你与格格都是一场不堪回首的厄梦,请你记住主上是先太祖皇上遗旨亲选得以兴盛大清江山的圣仙子,皇上太后爱她如珍宝,百官们敬服她为千金之体,你若想保全科尔沁就莫要有非分之想,否则只会自伤其身,天色不早了,两位汗王请随本凤君进宫吧!”
说完则自行打马而去了,浩宁与札萨克两个早年旧相识相识一笑,在大队仪仗官兵们的守护之下也只得随即而行了。
巴颜冷冷道:“这也太过分了……”
巴比尔斥责道:“住口,这是本王自作自受的结果,巴颜,本王只提醒你一句,进宫之后你绝不可随意多说一句话,以免惹出乱子来,本王也唯有舍了你。”
说完则打马而去了,巴颜脸色煞白道:“两位哥哥,阿玛可是疯了。”
达木神色微微一沉道:“阿玛这十年来被深深的内疚与思女之情所折磨,好不容易得以盼到相见这一天,他岂能因你受累,我们快跟上了。”
三兄弟立马在随军护卫之下打马而去,徒留下尘土飞扬的接官亭以然静然而立。
紫禁城外朝三大殿的太和门外迎来了大队威仪显赫来自于关外得蒙古喀喇沁卓索图部与科尔沁部人马,纵然整个内城金碧辉煌,巴比尔的心变的无比清冷,做为一个常年生活在权位之中的政客,他深深明白了想要在这样高处不胜寒的环境之中求生就必然注定了逃不开杀戮与血腥,他内心多了无尽的酸楚。
直待闻得通传内待宣之太和殿参见皇驾,巴比尔思及终于可以见到自己朝思慕想得爱女莫来由多了几许兴奋,待等步入这座被人们称为金銮殿的太和殿,只见殿内彩画藻井图案均使用代表皇权的龙凤题材,嘉量、铜龟、铜鹤等专制皇权的象征在这里尽显。
文武百官站立两厢,白玉金阶之上呈放得金漆雕龙宝座与同样才质的翡翠凤座之上端坐着一老一女。巴比尔只见康熙身着五爪金龙朝服,头戴一顶金光灿亮东珠得朝冠,脚蹬朝靴可谓是威风显赫,若非是他那一双龙眸深藏着几许愁郁,他真得会意为这位多年为情所困,早以不问政务得大清圣君是天下第一得意之人。
令巴比尔凝神细观的是忠孝王,只见端坐于凤椅之上的她身着鸢色兰花玲珑旗裙,朵朵兰花盛开其上,黛色花盆底鞋尽显鸳鸯五色,莲花小髻工整,耳畔粉色玉坠恍然,粉黛不染纤尘。睫若秋水轻颤,浅色黑眸璀璨,珠光流动间放肆闪烁着破碎的月光。浅唇一锦,弯其一笑间,清媚恰当,尽显倾城倾城之姿。
又细观两旁呈放的三张紫檀木椅上坐着两位妙年美娉婷:一个着炫紫色席地旗裙,上绣朵朵娇艳牡丹,如墨三千发丝松松绾起,发间斜插金凤缕翼步摇,精心描绘的远山眉斜飞入鬓,浅褐色的胭脂细细抹在眼角眉梢,妖艳迷离;
一个着袭湘色绘芙蕖暗纹锦缎宫装绕腰际,青丝反绾成髻,缀三两鹅黄绢花,另择一象牙镶珠雕花簪,衬着如玉面庞,清雅秀丽,气度尽显雍容华贵,让人不敢小视;
三个女子芳华尽显,令世人绚目,可巴比尔自知并非是靓儿心内无措,待熬过了一切俗礼之下,他神色仓惶撩袍跪下道:“请皇上与三位凤主施于大恩,让微臣见一见靓儿……”
康熙漠然道:“巴比尔,朕召见于你,就是为了提醒你,朕必当遵从大清先祖遗旨,靓儿姐妹永生当属爱新觉罗皇家血脉,生居宫门,死入地陵,永受大清万民礼等,无论科尔沁与大清百年以来有多么深厚得交情,朕都不可能让她回转那个伤心地,你又何需再见她了。”
巴比尔泪如泉涌道:“皇上,微臣自从知道了靓儿母女被害得真相,就活在痛苦之中,我从不敢奢望她今生可随微臣回科尔沁,只求能在临死之前见她一面,请皇上开恩。”
灵惜心中一软,悲不自胜道:“念在你们父子千里迢迢从科尔沁而来,本王就让你们破格见靓妹一面,小白,带老汗王等人去明月宫给靓妹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