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绪宁闻言心下一紧,连带着表情也僵硬了些许,莫名生了几分苦涩。
“徐师弟。”
眼瞧着气氛不对,柳溏连忙示意其不要再开口,只徐怀安愚钝不解其意,正要再开口,却被忽地打断。
“你们这可就冤枉我了...”
虞衡眼睑微垂,本该艳丽无双的脸庞此刻多了几分不易察觉的失落,叫人一瞧便觉得极为脆弱,叫人怜惜。
“并非是我不提及兄长,只离家多年,兄长却一封家书也未送我,想来也是兄长厌弃了,这才丝毫不挂念我,也不想叫自己徒添伤悲。”
江绪宁目光微震,下意识的便要抬头去看。
“这...”
徐怀安亦是没反应过来,只当是自己戳了人家伤心事,离了人家兄弟情分,正不知该如何是好之时,那方已然是变了脸色。
虞衡脸色微红,转眼间的功夫哪里还见得方才的脆弱之意,满目流光,竟生了几分不好意思的娇羞。
“可不曾想我竟如今才知晓,兄长并非是不挂念我,只想来是我当日不告而别,哥哥又从小未离了我,想来是在生我的气,倒是我的不是。”
他低头瞧他,表情是前所未有的认真,低低道,“如今再见,我是说什么也不要兄长再与我分开了。”
江绪宁被其目光看了个正着,他原本是想要解释的,可忽地撞上却不由得慌了神,尤其是他接下来的话,更是让他如一团乱麻,搅浑了一池春水。
许久之后他方才哑声道了句“没有”,只那声音太小,没有人听见,更不知这没有指的是那书信还是生气。
......
一行人又走了半日,霍陵才示意休息,众人正休整之时,已有人先沉不住气起来。
“霍无眠,你是不是故意在整我们!”
百里荼身为妖族少君,又得妖皇喜欢,从小锦衣玉食,自是什么苦都未吃过,昨日随众人入秘境,先是好一阵奔波劳顿,后又屈身于一山洞休息,已然磨得他兴致全无。
而这也就罢了,昨夜本就未得安眠,今日又是早起又是好一阵赶路,已然怨气丛生,他哪里受过这样的难,当即便不再忍耐,发了好大一阵火后便开始质问。
霍陵见状皱眉,但仍是好脾气的道,“少君这是何意。”
这不问还好,问了百里荼更是气焰嚣张,他指着眼前之人便是破口大骂,“霍无眠你还好意思问本君是何意,你说,明明可以御剑你偏要徒步,就这么几步路,你竟要本君多受这么些苦,你说你是不是故意的。”
一旁的侍从冷汗涔涔,握着剑的手竟是丝毫不感松懈。
霍陵依旧面无表情,只目光冷了冷,他瞧了一眼满脸骄纵之意的少年,还是耐心的解释道,“这秘境陌生,又凶险异常,若是御剑恐目标极大,还是低调行事为妙。”
“我呸!”
百里荼本就不待见霍陵,如今又因他吃了苦头,更是肆无忌惮,言辞自不会有多好听。
“霍无眠你就是一懦夫,竟还在这找什么借口,别以为本君不知道,这一路上别说有妖兽了,便是个能出声的都没有,还说什么凶险异常,别是你在这在张口胡说。”
这话可以说是一点颜面也未留,彻底撕破了脸皮,已有弟子生了异样,偏百里荼却是一点察觉也无,依旧在哪里阴阳怪气,冷嘲热讽。
“你们若还要似这般当懦夫,在这里浪费时间,那本君便就不再奉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