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春時節,山谷之中已是翠綠漫野,林間鳥鳴如歌,屋外的溪水清冽奔流,帶走了冬雪最後的影子。
佐助的第二胎即將臨盆,整個山谷籠罩在柔和而平靜的等待中。這一次,沒有夜裡的驚恐、沒有逃亡的心跳,只有一家人默契協作的安穩日子。
鼬正在屋後堆木砌石,他準備將東邊的小屋擴建成嬰兒房,讓兩個孩子各自有一方天地。佐助在屋內縫製新襁褓,小光則趴在榻上畫著自己想像中弟弟的模樣。
「你覺得弟弟會不會跟我一樣眼睛紅紅的?」小光仰頭問。
佐助笑著點頭:「可能比你還紅呢,說不定還會自帶火光。」
「我要教他走路,還要教他種花!」
「你要做的第一件事,」鼬從門口走進,揉了揉小光的頭,「是學會怎麼當一個好哥哥。」
小光很認真地點了點頭,小小的手掌緊握成拳:「我會保護他,就像爸爸你保護爸爸佐助那樣。」
鼬微微一愣,然後笑了。那笑容中有欣慰、有傳承,也有一絲感動不已的光芒。
——
佐助的身體這回特別敏感,但他心中反而比上一次平靜許多。
他記得懷著光時,那是被戰火與背叛夾縫中的生命。他每日提心吊膽,連胎動都像是一種警示。他怕鼬出事、怕孩子出不了世、怕這一切不被世界允許。
但這次,他知道自己是被允許的。
鼬會每天坐在他床邊,低聲讀著忍者物語給光與腹中的孩子聽。美琴每週送來新鮮的魚乾和湯料,富嶽甚至在山腰架起木棚,說那是為兩兄弟未來習練之地。
「我們不是秘密裡的罪孽,」佐助手覆上自己的腹部,「而是和平裡的答案。」
鼬握住他的手,輕聲回答:「這世界欠我們一個正常的家,現在,我們正一筆一筆地討回來。」
——
那天夜裡,雷聲在遠方迴響,春雨濕潤了空氣。
佐助腹痛如潮湧來,美琴第一時間抵達,熟練地安排生產空間。富嶽站在門外,手握木刀,目光穩如山。鼬緊緊握住佐助的手,不再語言安撫,只是以額相貼,傳遞自己的查克拉,與他共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