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脱离了时间循环。
“埃斯佩兰萨小姐,你还记得*%&#是怎么*&%#的吗?”
我半躺在调成侧坐程度的病床上,床边坐着一个女人正在向我问话。她说她是我的律师,因为我的双亲丧生在昨天的纽约大战中,过来帮我处理遗产。
“埃斯佩兰萨小姐?”我转动眼珠看向她,脑袋里是笔记本电脑散热的时候风箱嗡嗡作响的声音。
“布朗先生和布朗太太给您留下了*¥%#……”
我不知道那些模糊成黏膏状的短语是因为我没听清还是我听不懂。我只是茫然地看着她,试图分析黏膏里到底有没有我听得出的单词。
“埃斯佩兰萨小姐?”女人停下了,她看着我。她在等我的回答。
“what?”
英语真是最便捷的语言了。我不必讲很长一句“抱歉我听不清”或是“抱歉我听不懂”,我只需要简单地回应一句“什么?”。
我不知道她是否从中体会到了我所表达的“对不起我既听不懂也听不清”。不过她像我希望地那样,叹了口气合上了摊在膝盖上的文件夹,抱着它推门离开了。
顺滑的推门声再次激起昨夜的记忆,嗡鸣的机箱风声中又混进几声通过喇叭喊出来的扩音。
“这是最后一次,nat”
Nat,nat,nat,穿越之前我为这个名字哭过无数次。现在的我依然很想哭,却不是因为伤心她的离开,亦或是没有葬礼。
我好想家啊。
大脑充斥着杂音和乱七八糟的想法,这让我觉得它或许马上就要炸掉、烂掉。
女人离开前贴心地帮我把床调回横躺,我又一次面对天花板,这让我看清它是纯白色。
昨夜看到的那一抹淡黄色大概是走廊灯光的反射。
我不断瞎想着毫无意义的事,像是“天花板其实没有特别高,也许我站在床上跳起也会磕到头”什么的。
但我最终依然不得不绕回尽力避免去想的那些事,那些让我的脑袋烂掉的事。
为什么?这是为什么呢?我这次又做了什么呢?
也许和主角扯上关系是穿越者的必修课,又或者让我穿越的东西迫不及待地想让我插入到剧情中去。
如果不能回家,那么被困在时间循环里也好。至少那不会让我感到害怕。
可是我脱离出来了。
该死的时间循环。
泪水溢满眼眶,天花板看起来更白了,像是小的时候,家乡雪下得最大的那一次。我站在单元楼门外,除了白色什么都看不见。
该死的时间循环。
——
“我还以为那女孩睁眼会见到一排特工”,托尼·斯塔克坐在新换的沙发上,塌了一半的墙壁露出丑陋的混凝土断裂截面,不断有呼呼的大风挂进来。他看向刚从医院回来的女特工:“现在是评估报告的ppt时间?”
“我不认为她是罪魁祸首”,红发特工把夹在衬衫前襟的微型摄像取下,等待贾维斯读取内容投影播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