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家这一大家子人就算不上特别多,杜爷爷和杜奶奶一共就生了两个儿子。
等到两个儿子先后成亲,没两年,大儿媳就怀上了长孙杜满,没到一年大儿媳就又怀上二胎,家里眼看着要住不开来,就商量着是盖房子还是直接让小儿子分出去单过。
杜父就直接找上杜爷爷提出把他们分出单过,老两口想着两个儿子也是早晚要分家,就给老二家的分了五亩地,另给了六两银子盖了三间新屋带一个小院。
两兄弟也都没有不满意的,但是当时就有不少闲话就说到老大媳妇身上,说她不容小叔子的,进门三年怀了俩肚子就把小叔子一家分了出去单过的。
杜大嫂这些年就有些别扭,觉得冤枉的不行,明明是自家二弟妹撺掇着叔子分家,现在实惠自己得了,骂名却是自己背着,明明当时分家自己是最后一个知晓的,现在却成了她的不是了。
夫妻俩后来听到闲话解释,却是没人信了了,所以这些年对上这大嫂就有些底气不足的样子。
杜大嫂就是看不得着两口子,一见她就跟老鼠见了猫的样子,厉声开口呵斥到:
“怎么,嫌弃我不是亲娘添不得嫁妆是嘛,还是嫌弃我添的浅薄了,你俩倒是清高了,也不考虑考虑苓娘嫁过去的日子好不好过,一天天净找我不痛快!”
杜父林母见嫂子生气了,这下更是跟鹌鹑一样老实了,缩着脑袋不敢开口。
“等下我叫顺哥儿给你们送些东西过去,明天早点过来帮忙听到没有。”
“大嫂,不用送不用送,家里什么菜都有。”林母赶忙摆手拒绝。
杜大嫂却没不再开口,一记眼刀飞过去,林母也闭了嘴,见两口子乖觉了,杜大嫂才扯着步子威风凛凛的走了。
杜大嫂已经走了,杜顺也不敢墨迹,怕怵了杜大嫂的眉头挨骂,也赶紧说着:“二叔二婶让我就先走了,等下把东西给你们送来。”
“二哥等等,你们家里种冬小麦的旱地是几亩?”周实开口拦下。
“你怎么想着问这个,我们家旱地三亩,种两亩的冬小麦。”
“明个我就不去帮忙了,我把庄子上的牛牵来把地犁了,省的你们腾不出手来,收完稻子也能好好歇两天。”周实答道。
杜顺也是个机灵的,稍微一想就知道了,周实给他老丈人家帮忙还罢了,要是隔房还帮就显得谄媚,主要是给二叔家犁地,知道两边关系好,顺便给自家也犁了也不招眼。
想明白了也就没拒绝:“行吧,明天满哥也回来了,到时候嫂子也会回来,我娘肯定是要叫嫂子去给苓娘帮忙的,那我就先走了。”
“实哥儿不用你帮忙,我们家也就一亩半的地,我跟仲哥抽两天就犁完了,别耽搁你庄子上的事。”
“没事的,我前两天也晒好了田,安排了庄户们开始收稻了,牛养着也用不上,我明个自己带着牛,拢共就三亩多不到四亩的地,我犁个三两天就犁完了,不费什么力气。”
周实见杜家忙着秋收,以为是杜爷爷看出天气有什么不对的,回去叫人连夜放水晒田。
就这样,杜家众人又是披星戴月的花了三天半,终于在第四天下午把五亩的稻谷割完,周实也把冬小麦的地犁完。
先犁的就是大房这边的地,他们的地晒了两天了,要抓紧把冬小麦撒下去;
二房的地还要晒一天才行,就不着急下种,但是地里的水稻可以摔了,要忙着摔稻完拿去晒稻子。
所以周实跟杜父两人摔,杜仲和林母两人就负责搬,四人也就花了一天时间,就把割完的稻子摔完了,向大房那边借的车把摔完的稻子运回家,忙碌了一个星期,这才能歇口气。
后面就是趁着天气好,赶紧把稻子晒干了,就能搁粮仓里了,等入冬前后收税的来了,交完税收的粮食,剩下的就是他们一年的口粮了。
周实知道后面没什么农活了,说了一声要盯着庄子上收粮,跟杜父林母打声招呼便没来了。
这边杜父和杜仲下地去播种,林母和甜妞就在晒谷场上盯着,杜家村有一个大的晒谷场,
现在村里只有他们家忙完了秋收,晒谷场上就他们一家,一晒谷子,那晒谷场上就盘旋着无数的鸟雀,没人盯着,那辛苦一年的稻谷怕死不知道要被这些鸟雀吃掉多少。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粮食大喇喇的摆在下面晒,现下这些鸟雀也不怕人了,林母和甜妞一眼不错的盯着,
仍是叫那些该死的鸟雀吃了一些,给甜妞气的跳脚,举着耙子满场追着鸟雀跑。
路过的杜家村村民见杜家已经晒上了稻谷,没听见他们秋收风声的都吓了一跳,都上前打听,是不是杜爷爷看出天气有什么不对的。
便有那跟林母相识的上前:“临娘,你们今年怎么这么早就秋收完了,莫不是后面天气有不好的?”
林母笑着回答:“没有的事,就是我们老二今年要去服徭役,秋收跟徭役又挨的紧,早点收完他也能歇歇去服徭役不是。”
听她这么说,众人也不说信还是不信,想了想还是觉得粮食躺在粮仓里才能心安,咬咬牙,也赶着回家开始商量准备秋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