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了。”他有些不好意思，“你要不自己去问？”后面那句他故意压低声音，不让陆昭听见。

万余音转头瞥了陆昭一眼，道：“我要是敢，还用问你吗？他看起来太凶了。人家都说他是校霸，听起来就很恐怖。”

“你写就是了，又不一定会让他知道。我也不敢问。”

“ 我感觉你跟他关系挺好的呀，怎么不敢问？”万余音疑惑地看着他，“ 还是说你们闹掰了？”

齐然抬起头跟她对视，说：“没有。不想去问。他也没有很恐怖，跟传闻中的不太一样，你去问就是了，他又不会吃了你。”

“我怎么感觉你们俩……就是闹掰了。”

——

接下来的一整天，齐然刻意没有去看陆昭。但他总感觉有一道炙热的目光时刻注视着自己。

几个小时下来，他还是忍不住好奇心往旁边瞥一眼。这一瞥，就跟陆昭四目相对。

“你已经看了我几个小时了。”齐然语气平淡。

“哦。”

“你‘哦’什么？干嘛看我？”他微微皱眉，但这句话就算不问，他心里也猜到了答案。

果然——陆昭紧接着说：“你已经几个小时没理我了。”

……

是他不想吗？是他不敢！

他们之间现在就只隔着一层薄薄的窗户纸，他不想捅破，因为他怕。他怕这篇窗户纸被捅破之后，到来的不是他心中所向。

于是他也说：“哦。”

紧接着是一阵刺耳的下课铃声。齐然扭头看向窗边，又看一眼手上的腕表，才发觉下一节课就是晚自习了。

一个下午都没听课……他以前从来没有做过这样的事！

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他抬高声音，扭头对陆昭说：“都怪你，我一个下午都没听课。”

当然，说完之后，他想……给自己扇一巴掌。

是有毛病吗？自己没听课跟别人有什么关系？

而陆昭只是淡淡地笑笑，道：“也怪你，我也一个下午没听课。”

“跟我有什么关系？”齐然脑子一抽。

陆昭挑眉，微笑着看着他。

齐然在心里暗骂了一声“艹”。

颈间突然感觉到一阵热气，陆昭附在他耳边说：“真暗恋我啊？”

齐然全身发麻，整个身体僵硬。

但陆昭过了几秒之后又退回去，“开个玩笑，别当真啊。”

又是玩笑……

因为一个玩笑，困扰他一整个晚上，又是一个玩笑，又只是一个玩笑……他怎么这么爱开玩笑？

其实陆昭也很希望，在刚刚，齐然能肯定的告诉他：“对。我喜欢你。”

他能感受到，能感受到他们之间不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