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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镇北王府世子——萧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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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这是妹妹....”王妃抱着右臂弯的妹妹,期待地朝夫君看了看她的小脸。

妹妹没有姐姐的手指含,正含着自己拇指,睫毛上还沾着屋内闷热的水雾。

“萧家从来就没有二小姐,娘子莫不是记错了?”

老王爷抱着长女,笑的怪异。

“诶.....王爷的意思难道是?”

王妃害怕的攥紧了怀里的襁褓,只见老王爷抱着姐姐,轻轻地说,“看看姐姐生得多好,嫡女,不是么?”

他看向襁褓里的妹妹,

“嫡子。”

“长得也很好。”

王妃似是明白了些什么,颤抖着抱着妹妹,妹妹似乎不知道什么,仍然含着手指,圆溜溜的眼睛机灵地转。

“您的意思是....”

王妃声音因为自己的猜想有些发颤,她希望老王爷能否认她的猜测,

“柔儿,你一直很聪明。”

“你难道不清楚吗?如果萧家没有嫡子,圣上会用何种手段架空我们?”

“我们的下场,又会.......?”

“到时候就不仅是这家伙一人的事情了。整个萧家都会,”

他没有说完,威胁地看了一眼怀里的长女。

“以一人换整个萧家,价值多么高尚的一件大事啊。”

老王爷把姐姐放回王妃怀里,

“明天,把嫡子抱到偏僻的那处别院。”

“和姐姐分开抚养。”

淡漠地落下这两句话语,老王爷便起身离开了。

窗外,寒风卷着雪粒,扑打着窗棂。

窗内,炭火渐弱,王妃再次抱住两个女儿,哽咽地继续唱着未唱完的歌曲。

"等到春风吹过来,我们......我们一起回家......"

王妃的眼泪突然间落了下来,滴答滴答,豆大泪珠滴在姐妹紧握的手上。她将脸埋进襁褓间,闻着奶香和药香混杂的气息,歌声最终哽咽在喉咙里。

暖榻上,两个襁褓渐渐贴得严丝合缝。妹妹在襁褓里睡着了,似是做了噩梦,小身子颤了颤,姐姐就会无意识地拍拍她,像是在安慰妹妹“勿怕勿怕”,动作轻如蝶翼拂过,悄然无声。

姐姐的左手与妹妹的右手始终交握,紧紧相攥,像两株同根的藤,茂盛地缠绕生长,永不分离。

王妃抱着她们,让她们得以感受到母亲的体温,睡得香甜而安稳。

母女三人的温度却融在一起,在这寒冬里筑起一个小小的、温暖的巢。

次日,老王爷早早前来,抱走了妹妹。

姐妹分离的那刻,一直安静乖巧,从不哭闹的姐姐反常地放声大哭,似是知道和妹妹要分离开来,极少见面,妹妹也哭的撕心裂肺,朝姐姐一直伸出怀抱,妹妹哭得喘不上来气,似乎在妄图反抗本不该属于自己的命运。

老王爷未曾顾及婴儿的哭闹,只是带着粗糙老茧的拇指抚过婴儿柔软娇嫩的脸颊,留下一道浅浅红痕,轻声说道,

“你生来就该是镇北王府的刀。”

“我会让你成为最锋利的那一把。”

“瑾者,美玉,亦为刃。”

妹妹不知道什么刀,什么美玉的,只是哭着,哭着,哭着。

那个妹妹,就是如今的萧瑾。

“...............”

如今的萧瑾,没有辜负老王爷和王妃的期望,是长安城名声鹊起的武将新秀,京城禁军最年轻有为的将领。

萧瑾握紧了手中的缰绳,明如皓月的眸子盛满了水光潋滟,但她心如乱麻。

戍时三刻,朱雀大街下起了大雪。

萧瑾勒马立在长街尽头,玄铁重甲凝着薄霜,少年鸦羽般的睫羽覆上了碎雪,如同琉璃一般清澈见底的瞳眸水雾雾的,映着静寂的街,和副将铠甲折射的冷光。

禁军手举的羊角灯散出昏黄的光,将将映亮她眉梢未化的雪珠,世子唇瓣薄如剑刃,偏又被雪光衬出几分梅蕊初绽时的潮红,恍若冰河裂开一道春汛。寒铁甲上露出她白玉似的下颌,生生将雪夜的寒风刺骨割裂成两段——上半截是淬着冰碴的世子威仪,下半截晃着少年人独有的、青竹抽节般的清韧弧度。

雪色潋滋间映出张白玉琢就的面庞,眉如墨画却偏偏勾着远山黛的弧度,鼻梁险峻似昆仑雪刃,偏在收梢处化作江南烟雨般的温润。

最惊心是那双眸子,分明该是少年郎的星目,眼尾却洇着桃花将谢未谢时的一痕薄红,倒像把饮过血的剑浸在了春酒里。沾了雪片的睫毛下,那双总噙着三分倦意的桃花眼此刻浸在月光里,比瓦当上垂落的冰凌还要更剔透七分。

她的容貌,俊美到举世无双。

副将盯着她长睫上将落未落的雪片发怔。世人总说世子爷长了一副惑人的祸水皮相,冰雕玉琢,专摄女子心魄。

恰好将军性子生性冷淡,几乎不近女子,否则不知道有多少女子要遭殃了哦。

“如果家中长女能被将军看上眼就好了,”副将心中暗想。

面前这位萧将军可谓是京城绝不可多得的少年郎,当朝建国功臣镇北王嫡长子,家世优越,武艺高超,深得当朝圣上器重,十六岁便被授予禁军首领的职衔,生的一副玉山将倾的容貌,可偏偏性子冷得像一座终年不化的雪山,对女子把控着合适的距离,更是不屑沾染达官贵人们的腌臜事。虽然冷漠不近人,但是部下们都明白,这位少年将军怀着作为权贵极罕见的怜悯之心和温柔。

“王副将,”萧瑾蓦然侧首,美到满天玉尘刹那间失了颜色。她抿了抿唇,“今日雪大,待巡完西市便散了吧。”少年的声音清冷,“毕竟,时近年关了。”

王副将和身边老少的将士相视一笑,将士们不由得在雪天感到由心的温暖。

世子爷惯用的曲里拐弯不直说的温情。

禁军的列队踏过街道上的琼瑶,将士们盔甲随着骏马的颠簸,间断发出金属碰撞的声响。

子时的梆子敲响,声音如水波般散开,萧瑾勒马停在了西市楼牌前。少年世子轻快地下马,未着一言。她解开马鞍旁鼓鼓囊囊的鹿皮袋,玄铁护腕碰在冻硬的皮料上,又发出玉磬般的清响。

“众将士辛苦了,今日的夜巡到此结束,”

她走到王副将的跟前,护靴在碎琼乱玉上踩出淅淅的声响。

王副将还并未反应过来时,萧瑾向他怀里塞了个油纸包。

“城南王记的蜜饯果子。带给王副将家的小女吃。王副将不是总提家里的幼女缠着要吃吗?望这包蜜饯能让她好好开心。”

王副将尚未反应过来,随即,萧瑾又勾起旁边的两个药材包,递给旁边的士兵。“听闻你家娘子最近患了风寒久不愈,这是我找人配的方子,望你家娘子早日痊愈。”

萧瑾说话的时候不自觉的带上温柔,世人皆说她冰冷,面上不轻易带笑,可只有她知道,她不得不这么做。一旦与人过分地亲近,就会招惹不该有的麻烦。

将士们的呼吸顿时变得沉重,两眼睁睁地看着萧瑾,不知是谁的刀梢撞出哽咽的脆响。

萧瑾拿出一吊用红绳串起的铜钱,递到最为年轻的一位小士兵的手上,“快到腊八了,将近新年,拿回家给弟妹添件新袄。”小士兵顿时哽咽,眼中噙满了泪水。他明明和萧瑾一样的年纪,他承认他有时并不是很看重这位和他一般年纪,尚未脱去稚嫩的将军,即使有年长的前辈和他说将军的好,他也不怎么在意。但此时,他握着给弟妹添心仪的一吊铜钱,发誓他将此生为将军效劳。

“将军怎知.....”小士兵紧握着手心发热的铜钱,萧瑾略微低头沉吟,从身上玄色大氅内拿出一截礼单,那上面记着所有将士以及家眷的生辰及近况。

风雪愈加狂了,萧瑾翻身上马时,马鞍袋里又滑出来一只憨态可掬的布老虎。萧瑾的脸颊不可见地红了红,她难得露出些窘态,“吴校尉,接着,”

她把小老虎向吴校尉怀里一扔,落在络腮胡大汉颤抖是手心里,“前不久知道吴校尉的娘子估摸着年前临盆,我找城东赵娘子的布艺铺子缝的,虎头鞋年头活计多还没有赶出来,赵娘子说赶出来会放在第三层柜子里,所以只赶出了只布老虎,提前预祝吴校尉喜得娃娃了”萧瑾笑了笑,吴校尉魁梧的身躯忍不住颤抖。不是因为天寒地冻,而是面前这位将军心底的柔情。

以往那些将领,不克扣他们的过年薪酬就不错了,哪还指望收到新年贺礼。

这个将领,朝廷是安排对了。

整条朱雀大街突然静的能听见雪压断枯枝的声响。

将士们屏息间,萧瑾忽地从怀中掏出厚厚一叠的红封,上面用漂亮的正楷写着每位将士的名字。

落款自是这位,年轻有为的萧将领。

细麻绳上沾着将将飘落的雪粒,将士们还未开口,萧瑾已经策马掠过队列,将红封抛入每一个禁军的箭囊。

萧瑾肆意一笑,明眸皓齿,尽显少年人的意气风发。

当最后一枚红封落入守城弩手的箭袋,萧瑾收回了玉雕般的手指,忽然振袖。玄色大氅在雪中展成泼墨,将士们尚未回神,清冷嗓音已撞碎满街琼玉:“愿诸君——”

数百铁甲同时按剑。

"岁岁长安!"

这四个字轻飘飘落在雪地上,将士们紧握着将军的赠礼,在风雪中挺直脊梁——将军的好,他们必须要配以铁骨铮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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