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轻舟盯着那枚玉佩，呼吸几乎停滞。

玉佩通体莹白，却有一角浸着暗红的血渍，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光。他颤抖着伸手，指尖刚触到冰凉的玉面，一阵剧痛突然刺入脑海——

"臣冤枉！"

金銮殿上，他重重叩首，额头砸在冷硬的玉阶上，鲜血顺着眉骨滑落。

龙椅上的楚翊面无表情，手中朱笔悬在斩首令上方，迟迟未落。

"陛下！"他嘶声喊道，"臣从未害过国舅！"

"证据确凿。"楚翊的声音冷得像冰，"林清臣，你让朕......很失望。"

林轻舟猛地缩回手，玉佩"当啷"一声掉在榻上。他大口喘息着，冷汗顺着脊背往下淌，浸湿了里衣。

这......是记忆吗？

他真的是林清臣？他真的毒杀过国舅？

殿外传来脚步声，林轻舟慌忙将玉佩塞到枕下，刚躺好，楚翊便推门而入。

"先生醒了？"楚翊走到榻边，伸手抚上他的额头，"怎么出这么多汗？"

林轻舟强自镇定："做、做了个噩梦......"

楚翊眸光微动，视线扫过微微隆起的枕下，却什么都没说，只是替他掖了掖被角："朕让人煮了安神汤，待会儿喝些再睡。"

林轻舟点点头，心跳如鼓。

楚翊......知道玉佩的事吗？

——

翌日清晨，林轻舟趁着楚翊上朝，偷偷溜去了藏书阁。

他得查清楚，林清臣到底是谁。

厚重的典籍堆满了书架，他一本本翻找，终于在《景朝官员录》中找到了线索——

"太傅林清臣，年二十七，先帝钦点帝师，才华横溢，尤擅兵法。后因涉嫌毒杀国舅萧纭，被废武功，下落不明。"

旁边附了一张小像，画中人眉目清朗，唇角含笑，与他有八九分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