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神医看起来……怎么有些一惊一乍的?余长笙有些惊奇地看着那跳起来后在座位上定定不动的神医,心底不由得生出几缕担忧之意。
“师……师祖?”左承安显然也有些猝不及防,有些担忧地询问着他。
那神医没有回应,等又过了一会儿后,他就又默默地回到座位,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般平静地整理着衣摆。
“刚刚是说道哪里了?我的好徒孙。”他平静又道。
“师祖……”左承安停顿着,似是在思忖着应该如何回答。
“哦,刚刚是说到“回机”毒药了!”那神医自己反应过来,又继续问道:“话说,是谁这么有能耐能给你……”说着,他的眼睛又转向余长笙身上,闪过几点不易察觉的狡黠,继续道:“和这位身份不凡的姑娘下这种毒呢?”
一想起出当初那混乱不堪的场面,左承安的神色便有些闪烁,头痛地推辞道:“不过是机缘巧合罢了,这些细碎之事,就不过多赘述了。”
“也罢也罢。”那神医摆摆手,又再次从座位上站起来,“来吧,时间刚好,我现在就为你们诊治。”说着,那神医就走下书案,径自朝旁边的一个隔间里走去,余长笙和左承安一同紧跟着他,来到一间病房内。
“去吧,躺下。”那神医示意着房间里的一张床,朝他们二人道。
余长笙顿时惊诧地看着那一张床,又疑惑地看看神医,怀疑道:“神医,你……你确定?”她惊愕的手指指自己,又转头示意左承安。
“哎呀我怎么把这个给忘了!”他一拍手,惊地反应过来。
但下一秒,他的声音又咽咽地变得窘迫起来:“不过我这病房里……就这一张床了……”
“啊……?”余长笙面露难色,但看左承安一脸不为所动,便只好无奈地提议道:“那退一步,不躺下坐着行不行!”
“不不不行!”那神医连连反驳,“我这法子是药熏将“回机虫”逼出来,治疗期间你们二人会陷入昏迷状态,姑娘可有见过何人是坐着睡觉的呀?”
“啊……”余长笙欲哭无泪,要是这样万一毒解后还没醒过来就被他一顺手掐死了怎么办啊……
余长笙心痛地摸着自己纤细的脖子,不知道曾经有多少次差点就这样死在他的手上!
想着,她忽然灵机一动,任性地甩开手,径自转身离开:“那这样的话我就不解毒了,立马回东槐国去!”
但当她走出三步后,背后依旧还没有挽留的意思。
“喂我要走了啊!”她故意扬声道。
背后依旧是一片宁静。
“喂,我说我真的走了啊!”她终于受不了地转身朝左承安大吼,她就不信,他真如此沉得住气?
“从这里回东槐国,至少得五六年。”他有些好笑地冷漠道,嘴角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那……那又怎样?想要我留下来解毒,除非你答应毒解以后先不杀我!”她愤气道。
“嗯,好。”他不屑地轻笑着,就好像是在随意放过一条蝼蚁的生命。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虽然不爽快,但余长笙还是紧紧地抓住了他的承诺,随即恨恨地朝他瞪了一眼后,利落地走到床边,不情愿地收束好自己的衣发不想与他触碰。
闭眼时,她感觉到了旁边的窸窸窣窣,再过一会儿后,一阵好闻的香味便慢慢进入鼻腔,让她的意识变得模糊,沉沦。
模糊的意识不知道沉湎游荡了多久,等眼皮被窗外照射进来的阳光刺醒时,左承安才逐渐恢复意识,捂着头有些隐隐作痛地坐起身来。
“我的好徒孙,你醒啦。”身侧一个声音响起,他模糊地顺着声音去,便看到守在一旁的师祖的身影。
“师祖?”左承安后知后觉地环视了一眼四周,没想到一夜的时间竟如此快就已经流逝到了白天。
“徒孙啊,经过一夜的诊治呢,嗯……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我猜测也许对你们来说是坏的消息,你要听先哪个?”
“师祖不用卖关子,索性都直接说吧。”左承安的话音直截冷静得出奇。
“嗯……好!”他痛快答应,又继续道:“好消息就是,你们确实中过“回机”之毒,但那“回机虫”在你们体内不过停留了几日便就死了。”
“既然是如此,那为何我与她……”左承安疑惑难解,又不肯相信地将目光移向正躺在床上的余长笙,回想起曾经经历过的那些真切无法否认的感觉,难解地陷入了深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