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你从未与我说过外祖母的事情。”马文才稳定好情绪后,冷静地指出这个事实。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仿佛希望从母亲口中听到一些未曾知晓的过往。
“没说吗?”张氏微微一怔,似乎在努力回忆,片刻后才轻叹一声,“确实没说过。但是,母亲能给你那些侍卫,你就不会怀疑吗?”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锐利,似乎在试探儿子的反应。
“就不能是张家的人吗?”马文才反驳道,语气中带着一丝坚定,“儿子一直都是这么想的。”他深知母亲的手段,但张家的背景让他始终心存疑虑。
“嘁,张家,你真是对你外祖家期望太高了。”张氏冷哼一声,眉头一挑,是从骨子里对张家的不屑,“扬州张氏,原不过是苏州张氏的庶支,当年你外祖母下嫁之后,才被独立出来成为嫡系的。”她顿了顿,继续说道,“你外祖母若不是被爱情迷昏了双眼,执意下嫁张家,如今已是公主了。只可惜,她当年太过执着,抛弃了本该属于她的身份。”
“莫要太过亲近张家,那里大多是趋炎附势之人。”张氏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警告,仿佛生怕儿子会重蹈覆辙,“这么多年过去了,张家见皇室多年未曾关心你外祖母,便命人作践她,想要另娶世家女。却忘记了,萧家的女儿,从来都不会仅仅依靠父母夫君。你母亲我的陪嫁侍卫中,便有萧氏的暗卫。”她的话语中透出一丝冷峻,显然对娘家的遭遇心存不满。
“此次回扬州府,不需要去张家见礼,与你母亲我一起去你外祖母陪嫁的庄子上便可。”张氏的语气不容置疑,仿佛已经决定了所有事情。
马文才张了张嘴,想问马太守是否知道这些事,但转念一想,这对夫妻的往来,想必是瞒着马太守的。他最终低声应是,心中对那个传奇一般的外祖母充满了好奇。
马车走得再慢,从金陵城出发到扬州府,三日也到了。扬州马府的见面暂且不提,金陵城太守府已经快要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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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庸医,都是一群庸医!”马太守将桌上的杯子茶壶全砸了,这些往日里的心爱之物,如今碎得看不出原样。此时的马太守也没有心情去心疼,他的问题,乃是事关传宗接代的大事。
“大人,老夫确实是见识浅薄,此等症状从未见过。还是另请高明吧。”这已经是太守府走出去的第九个大夫了。从太守夫人离开金陵城之后,太守府后院的女人还没来得及狂欢,便被马太守锁了起来,然后不停地请神医,名医进府。这些大夫都是胸有成竹地进府,垂头丧气地出门,有人询问,便支支吾吾什么都不知道。
当然,他们也不敢知道。太守大人的这个病,要是从他们嘴里传出去了,怕是见不到明日的太阳。男人的尊严,不可侵犯。
所有人都被马太守赶出前院。而此时的马太守,却难得命人在书房隔壁设了浴桶。“怎么会这样?”马太守的双手握紧,两根手指上下搓动,“怎么会……变得这么小呢?”他心中充满了困惑和不安。
若是马母张氏还在,必定要轻蔑一笑。男子绝育如何证明是真的有效?自然是没有女人怀孕。但是若使用了葵脂,却有附加功能。最明显的症状就是香肠卤蛋,会缩小成为筷子鹌鹑蛋,虽然依旧硬邦邦,却没有了生育的功能。
只知道母亲张氏下了药物,却不知道效果如此惊人的马文才,自然还在忙着与第一次见面的祖父母联络感情。哪怕知道了,他也不准备做什么,或者说是什么都做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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桓秋在安全到达扬州府之后,便跟着母亲与马母张氏互相吹捧,告别了一番。马文才在路上悄悄给桓秋递了口信,马母张氏当作不知道,反正两人已经定亲,青梅竹马的感情,总是更加可靠一些。
“你照顾好自己,遇到事情就来庄子上找我,待我安顿好母亲,就派人去都尉府找你。”马文才婆婆妈妈地说了一些不放心又啰啰嗦嗦的话,才一步三回头地跟着母亲走了。
桓秋好笑地回到母亲身边,尚未开口,便被元氏抓着一顿训斥:“尚未成亲,莫要当着众人如此……桓府嫡长孙女的矜持要自持。”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严厉,显然是不想让女儿过于张扬。
桓泽为了避嫌没有下马车,听到这话,轻声打了圆场:“无妨,定亲男女本就不必过于避嫌。只要不出格便好。”
被突然这么训斥,桓秋静默了片刻后开口:“母亲可是身子不爽?”根据前世的记忆,弟弟也快来了,桓秋算着时间,又发现元氏没有胃口,便忍不住提醒。她还是很怀念小弟的,不能让母亲利用身孕去做别的事情,万一伤害到小弟的身子骨可不好。这辈子,没有她的死,祖母赏赐的两个姨娘一直在给母亲扎眼呢。
“不知是否是水土不服,秋儿已经让人去请大夫,过来诊视一番。”桓秋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但脸上却挂着微笑。
“还是秋儿贴心。”元氏心里有数,本来还另有打算,却被桓秋给破坏了,这个处处不贴心的逆女。当着桓泽的面,自然是笑着夸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