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怀欢喜应下,和她走到院中查看结果。
院中桌案上齐齐整整摆放着五张宣纸,那些都是拓印下的玉牌样式。闫凝只需一眼,就被这些样式吸引住目光。
比之先前更完整的图样摆在眼前,她的手指一一掠过宣纸,最后停在第五张前面,眼中充满惊艳之色。
纸张上的玉牌模样如有实质一般,将玉的光泽都能一一展现在上,闫凝惊叹地与桌案前双目失神,不知神游何处的林栾道:“竟不知林郎君还有此番技法,能把物品画到极致,如在眼前。”
一声话语似重新找回林栾的神魂般,他双眸迅速泛起亮,眨动起来,“闫娘子妙赞,您手中这张是您身边郎君所绘出,此等技巧之上乘,让我等叹为观止,不敢与之争锋。”
她手中画图是在拓印的基础上,又被人拿墨笔丹青画法做出修补,把物体画得栩栩如生,可见必定是位丹青高手。
闫凝自是听出他的谦虚,可听闻他的夸奖,和一帮人的点头默许,深觉不可思议。
她目光婉转,凤眸明亮如星,不掩藏面上诧异,与身边人对上视线。
樱粉色的唇瓣半张着,彰显出闫凝的惊喜,如不知该怎么讲话般,她吞咽起口水来,最后狐疑地试探道:“这幅真是你画的?”
谢怀懵懂地点点头,欣然应下:“是我的画作,我虽记不得事情,但学会的东西必定忘不了。”
闫凝眸子光彩闪烁,原本以为他先前是在胡作非为,看来自己才是那个井底之蛙,想不到他这般有用。
“好郎君,不想你如此有用,可别怪我以前对你凶了些。”
心中转了几番,她当下有了思量,看着谢怀的眼神儿带着异光。
飘飘然的感觉冲击谢怀的脑门,他羞敛地垂下卷翘黑睫,两边嘴角高高翘起,一双手紧张地揪住衣角,闷头支支吾吾地道:“其实…也没姐姐夸的那么好。”
“所以,我决定取用你的画作,不过你一个人产量太低,一天下来不过数十张,实在不能应急。”闫凝提到正事,腰间都觉缓和些许。
她挺直腰板,眸色在院子里所有学子面前扫过,唇边的笑意更浓,开口即把盘算展现到淋漓尽致,“诸位想不想学习我家郎君的画技,我可不收费。”
满院人皆抬头看去,目光注视着闫凝笑容满面的神情,所思所想不言而喻。
机会难得,还不收钱财,闫娘子莫不是菩萨!
“只需不要报酬,帮我绘出这些图样,我便舍下脸皮,求得怀郎君面对面教学,童叟无欺!”
陷入夸夸其谈乐得自在的谢怀顿住,面上喜气洋洋僵在脸上。
这是什么情况,怎与他设想的不太一样?
他还想借着此法延期几日交托,闫凝一句话下,让他满心盘算瞬息落空。
闫凝身为商人,必不会让自己吃了亏。
不愧是首富之女,打小就会精打细算,左右不是她费力教学,还能剩下一笔小金库,何乐而不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