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刮起春日清风,晚间刮起星河晚霞。犬夜叉怀抱铁碎牙独坐山顶,日宿于屋顶,盯着月梢,目光如水,十多天来,都没对桔梗再发一言,桔梗好生郁闷,心中焦急,这家伙到底是咋了……
“不会是真的信了佛法忘了尘世吧……”
桔梗双指从早到晚常捻着上衣上缠绕着的红线,轻垂眼眸,心里是无尽的渴望。犬夜叉话也说了,衣料也递了,但就是迟迟不行动,桔梗每日脸生红潮,心中惆怅。
一日星河璀璨,她悄然步至犬夜叉身后,如水般搂住犬夜叉脖颈。
“你在想什么呢?犬夜叉……”
“桔梗,对不起,你等一等,别急……”
桔梗大失所望,举手望月,突然明白了什么。
“犬夜叉,你在等朔月?”
犬夜叉的银发在风中飘扬,沉默不语。
“我知道……你……怕我不适应……可我,一直都恋你一人,不管你什么样子;正如你当年说的,不论我变成什么样子,都爱我……”
“别说了……”犬夜叉泪湿眼眶,“好,好,我听你的,我们明天,就成礼……”
铃兰草轻轻招手,让两颗恋人的心日益靠拢。
……
犬夜叉拖住一张条幅,执笔画下道道条纹。这是母亲流传给他的箴言妙语。
月色入户,欣然起行,犬夜叉悄悄爬上窗沿,敲了敲门,放缓口气,鼓起勇气念叨到:“桔梗……”,然后从袖中抽出条幅一字一句扬声道:
“长雨连绵,浸透我心。花自飘零人自老,一腔愁绪独凭窗。”
清风朗月,雨过天晴的,虽然应景,几分烂漫,但桔梗手持红烛在屋内,还是忍不住笑得全身乱晃。
“即将此处来,曾是君言说。久等却不至,候见晓空月。”
屋内灵力幽幽,推动床帘。犬夜叉欣喜若狂,赶紧翻身入内。面前桔梗不是巫女着装,而是那一身白衣胜雪的里衣素裙,手中烛火晃晃,转身点起金灯盏盏,发带放在一旁桌面上,黑发如瀑如水般泻至半空,细雨如丝,润物无声。
犬夜叉拖下身上火鼠裘,解开腰间束带,放下长腿灯笼裤,慢慢走近桔梗,搂住她柳腰。桔梗面色一红,拍了拍手,灵气运转,屋内一片漆黑。随后转身伸手摸了摸犬夜叉双颊,又敲了敲脑门,只觉上面如炽火跳动不已。犬夜叉比桔梗毕竟高些,把她往上提了一提,直凑面门,说道:“桔梗……今日就这样让你做会普通女人,可好?”
桔梗手从犬夜叉肩上滑下,至其手边,发现犬夜叉已经把自己双爪用棉布包的严严实实,明显就是怕触伤了她,心中不禁暖流滚动。
“此生何求……”
桔梗自然后仰往席上倒去,犬夜叉趁势把她横抱过来,手滑落到胸前,埋头而入。昔时他只觉得桔梗怀里温暖如春,如今作为新婚郎君,却感觉丰盈充实,感受截然不同,大大的羞涩起来,一时觉得自己想入非非,好不正经,登时停止了动作。
桔梗依偎在身下,只抚着犬夜叉后背,心中又涩又喜,轻按他胸膛,如炭火一般,就是不见有所行动,心里不免几分尴尬,接而娇嗔恼火起来,却不道犬夜叉一脸红肿,倒是希望桔梗给他台阶。
“这家伙……要不要刺激一下他?”桔梗手指上灵光闪烁。
“要不……要不,我也刺激一下她?”犬夜叉稍稍露齿。
“滋滋……”
“啊呜……”
两人顷刻间一口气都没有喘过来,直接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撞入对方怀中,双唇轻点,衣裳半开,身上暖流倾泻而出。两人屋外是斩妖除魔的英雄,于上是长寿永恒的天仙,但屋内只是对凡人眷侣,不一会儿就开始摸着对方大头上的热汗,轻声呻吟起来。
“慢一点,犬夜叉……”
“可你……太美了……”
一夜过后,汗流浃背。但犬夜叉体力好些,先伸了懒腰,整理好衣裳,在屋外劈柴生火,搭起土灶,炖起汤来,聊备早餐之用。桔梗不知何时走到身后,一勺子舀去,口内一尝,只得摇头,鲜则鲜矣,但清汤寡水无盐味,腥膻未除难下咽。糟糕的是,自己对此也是一窍不通。若说行医救人,轻车熟路;柴米油盐,则稍欠火候。烤鱼炖汤,终不是个事。结果倒是任务反了过来,桔梗干了个月的挑水浇园,收了一轮禾;犬夜叉则日日在山林湖海里打打杀杀,采猎而归,每次回来,村民无不大喜,终于有荤腥可沾,全村合力,终于能把食材调制成大宴,辅之以野菜清汤,反解油腻,一餐下来,恐怕大名诸侯亦不能过矣。
既然闲下,犬夜叉改不了老习惯,偏爱于树上瞌睡。每至晚间,却偷偷削下竹笛,锯木为板,早晨便是秋千数挂。村里孩子,无不聚拢到门口来玩,桔梗便上前招呼,拿出怀中花草,一一洒给孩童,孩子们也跳进丛林里扯来花花绿绿的花束,编起竹篮献上,桔梗蹲下挨个摸摸头,四周便响起“桔梗姐姐!桔梗姐姐!”的欢呼声,将她荡在秋千的清风里。这时犬夜叉则会偷瞄醒来,看着桔梗的白衣红裙在空中飞舞,希望她能高一点,笑灿烂点,又暗中担心她会不小心掉下来,又颇有种神经兮兮的样子。桔梗看他呆呆痴痴的,就招手提醒他下来玩,他或下,或不下,总之,眼睛永远在你身上。
……
“桔梗,你这一辈子最想干的事情是什么呀?”犬夜叉在林里蹲下盯着桔梗说道。
“当然是像普通人那样,与你相伴一生。”
“不是,总得有些具体行动吧?”
“嗯……就像当年那样,你摇着个大竹筏子,我就不站着了,就一路在水上躺着看风景……”
眼前的桔梗,面上多了几分妍丽和希冀,已经与新婚少女没啥不同了。
犬夜叉俯身下来,道:“你想要的,哪怕是天上星星月亮,我也给你摘个下来,好山好水,定要给你看个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