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弥漫着紧张的气氛,仿若一根紧绷的弦,随时会断掉。
第七伙与第八伙的人相对而立,他们各个呼吸急促,胸膛高低起伏,握紧拳头的指节发白,彼此怒目而视,对对方都充满敌意。
围观的好事士兵高叫着“打一场”,使气氛到了引爆的临界点。
“你们在什么?”一道低沉而威严的声音闯进了这片特殊的空间,人群霎时安静了。
有人突然喊道。“钱副尉。”
徐灵见钱副尉沉着步子走来,脚下腾起一圈黄尘,不由得松了口气。
刚气头上他是想要给那人一点颜色看,但当对峙变成第七、第八伙的众人时,他就感觉到了不妙。幸而钱副尉及时出现,不然以刚才的气氛,恐怕难以善了了。
“旗语列阵的时候崔老三推我们伙的徐灵,让我们伙失了吃肉的机会。”姚新抢先道,语气中带着浓浓的怒意。
第八伙的人一听不干了,有人立马反驳。“他们自己做错了就怪崔三,还想动手。”
两伙的人一时又吵起来了,不过到底不敢当着长官的面动手。
“够了,”钱副尉低喝一声,目光在罪魁祸首崔三和徐灵身上一扫。“不管是怎么回事,都给我立即散了。”
“钱副尉...”刘山还想说什么,被钱副尉一瞪,顿时哑了火。
“我数到三,还留在这的人就去吃军棍。一...”钱副尉懒得再和这些兵卒言语拉扯。
围观的士兵立即作鸟兽散,第七伙第八伙的人虽有不甘,却也迫于压力各自散去。
没数到三士兵们全散了,钱副尉低低咒骂一声后踏着黄尘离去。
回到营帐,聂荣忍不住问道。“老九,到底是怎么回事?那姓崔的孙子真推你了?”
闻言其他八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徐灵身上,徐灵脑中浮现起当时的情形,顿时脑子又炸了。“就是他,接连推我两次,害我最后没完成旗语。”他将当时的情形仔细描述一番。
“可恶,那孙子就是见不得别人好。不行,他害我们吃不了肉,不能就这么放过他。”聂荣脸上泛着狠意。
站在内侧的姚新肯定地点头,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那可是肉啊,谁能忍得了。
王善将手搭在聂荣的肩上,他是伙长,不能看着兄弟违反军纪。“老七,别冲动,军营里不准斗殴。”
季林眼含担忧地看向同伴们,虽然失去了吃肉的机会很可惜,崔三也确实让人气愤,但军律在这摆着,又有钱副尉的话,若他们真冲动行事,少不得挨几十棍。只是若什么都不做,心中难免不甘。
王善见众人都咽不下这口气,他自己也憋屈,却不得不再劝的时候,曾义突然开口道。“这份气兄弟们肯定咽不下去,但若这么明目张胆地去找崔三,钱副尉那里就过不去,我们也不能打他的脸不是。”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二哥,你说该怎么办吧。”刘山眼睛瞪得铜铃大,一副若不让他满意,立即就要出去找崔三麻烦的架势。
“我们可以...”曾义眯着眼,压低声音和渐渐凑拢的九颗头说出计谋。
“好,就按二哥说的办,让那孙子吃瘪。”姚新大笑道。
就在所有人都忘记了那日的冲突时,崔三莫名被打了,他第二日顶着鼻青脸肿的样子,跛着腿来到校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