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都没有,自己吓自己。搞什么这么久还不过来。”徐灵拍了拍胸口小声碎念,又抱怨一句后继续搓洗,手上的动作更快了。
披上干净的衣服,重新套上换下的足衣,徐灵边系腰带边小心地观察四周,出水时他似乎又听到那声音。
“荒郊野外的,不会有鬼吧。”慌乱间腰带总是系不上,徐灵更紧张了。“呸呸呸,百无禁忌,百无禁忌。没有,什么都没有。”
终于系上腰带,徐灵端着盛满脏衣的木盆就走,司徒焱他都顾不上等了。
刚走几步,他听到一声惊叫,似乎是在呼救。难道有人遇险?这大晚上的,谁会出来?顿住脚步,他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尖着耳朵再听,那声音却没有再响起,似乎一切都是他的错觉。
抬腿向前迈了一步,徐灵咬牙转头,放下木盆,提着胆子朝着记忆中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
月光洒在芦苇丛中,银白闪耀在叶边,微风拂过,芦苇轻声低语。
脚下的泥土松软微潮,每一步都带着一股难以言喻的粘腻难受。
芦苇的高度超过了徐灵的头顶,让他很难看清前方的路。又向前走了一段,他打起了退堂鼓。
或许什么都没有,一切都是自己恐惧下的幻觉。他试图如此说服自己,脚下的步子也因此变得迟疑。
夜风渐起,芦苇丛摇曳得更加剧烈,徐灵被风吹得一激灵,抱住胳膊又走了几步停下来。
该回去了,这里什么都没有。他对自己说。
与此同时,芦苇丛另一侧响起一声粗噶的抱怨。“哎哟,快点王五,老子都快冻软了。”
“是啊,王五,你平常不是挺快的,再磨蹭李六可真要不行了。”另一道像是破风箱呼哧呼哧喘息着的声音戏谑地响起,光听音调就知这人的幸灾乐祸。
“白大,闭上你的臭嘴,老子行得很。”第一个声音又开口骂了一句,像是乌鸦的嘶鸣。
徐灵整个身体都僵住了,他僵硬的转过脖子,层层芦苇遮挡住了视线,但从这几个人的说话内容和低低的喘息声中,他有种不祥的预感。
一阵乱风吹过,恰将那侧的芦苇吹开一个口子,明暗交织的月影下,徐灵看清了芦苇丛中的恶行。
两个光着身子的男人站在一旁,而他们面前的阴影中露出四只颤动着的脚。
惊恐地捂住嘴,徐灵恐惧地看着芦苇丛另一侧发生的可怕之事,他颤抖着身体,想要向前又不由得后退,却是呆愣在原地。
风势略缓,被分开的芦苇被一双无形的手合上,徐灵脑子一麻,整个身体才恢复生机。
他抖着脚向后退,这里发生的一切不是他可以制止得了的,他无能为力。他懦弱地想要逃离这个让他恐惧的地方,转身的瞬间却因身体无法保持平衡,重重地摔倒了。
喘息声消失了,四条交叠的腿也不动了,两双眼在月光下交汇一瞬,下一刻两人动了。
疼痛让徐灵有片刻失神,等他连滚带爬再想离开时,身后窜出的一个黑影将他提起来往后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