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教授不是说最后这个评级是由三个老师一起打的吗，应该很严格吧，A级，估计真的只有他们眼里最优秀的那个人才能得到。”

……

不远处的张博涵和颜汐复盘着第一个副本中自己的表现，声音传到了顾琛这里，但他的心思并没有在周遭的人声上。

顾琛想得正出神，眼角瞥见有个男的拿着餐盘坐在了他隔壁餐桌上。

“你，还在想副本里面的人？”

顾琛转过头，他实在不明白为什么陆文总是神出鬼没的，还老是出现在他身边，一点边界感都没有。

但碍于他未来有可能成为自己的同门学长，顾琛还是硬挤出了一个微笑：“是的，学长。”

“我猜，你的副本最后项羽和虞姬一起自杀了，对吗？”

顾琛没想到陆文一下就猜中了：“没错，你是怎么猜到的？”

陆文看着一脸好奇的顾琛：“我当时面试的时候也是这个副本作为第一轮，我想尽办法保存楚军所有人，但最后项羽和虞姬也还是自杀了。”

“所以顾琛你不用遗憾自己不能阻止这一切，我知道在现实里如果看到有人在你面前试图自杀你第一反应肯定是去救ta，但对在那个语境下的项羽和虞姬而言，我相信他们有不得不这么做的理由。”

陆文这段话有安慰到顾琛。

“你说得对，学长，是我想得太多了。”

“怎么会，学弟。对我们人类学人而言，共情是一个很好的品质。不过也不要对自己太苛刻，如果自己真的已经把能做的都做了，结局却仍然不顺遂人意，就放过自己吧，你不是救世主。”

顾琛点点头，陆文这两段话有让顾琛默默在心里给他加了两分，至少陆文偶尔还是能说出人话的。

“谢谢学长”，说完顾琛就低着头认真吃饭。顾琛吃饭是慢条斯理的那种，食物放进嘴巴之后就会闭紧慢慢咀嚼，不会有任何吧唧嘴的声音，从陆文的视角来看，像一只安静啃松果的松鼠。

顾琛把打了的饭菜都吃完之后抽了张纸擦了擦嘴，拿起餐盘站起身准备离开回寝室好好睡个觉，A大的面试强度也太高了，果真名不虚传。

“学长，那我先回去休息了。”

“好。”

顾琛一回到宿舍就直接躺倒在了床上，困意加上吃完饭的碳晕让他很快就睡了过去，迷迷糊糊梦到项羽和虞姬感谢他保下了楚军的其他人，而他们也真的转世成为了普通人家的一对夫妻。

顾琛醒来已经是晚上七点一刻，知道面试这种形式之后也完全没了任何准备的必要，他打算去吃个晚饭，吃完之后在A大校园里走走，回来洗个澡早点休息，为下一轮高强度的副本做好准备。

碰巧的是，他去A大校门口的小吃一条街买东西吃的时候，又碰到了陆文——他在排队等狼牙土豆和煎豆腐。

顾琛刚好就排在陆文身后，原本顾琛并不想让陆文发现，他现在不想社交。但前面的陆文感受到背后站着个人，一转过头发现顾琛就排在他后面：“顾学弟，你也来吃豆腐吗？”

顾琛没有去管陆文这话里包含的歧义，只是平淡地回了句：“对学长，我想买豆腐。”

“我帮你一起买一份吧，不用再排队了。”

顾琛觉得陆文对他似乎太过热情了一点，不过买个豆腐确实也就是跟老板娘说多加一碗的事情：“好的学长，帮我买五块钱的就好，谢谢。”

顾琛走出队伍，又去隔壁摊上买了章鱼烧和烤猪蹄，等他拿了这些回到豆腐摊的时候，陆文早就买好在等他了。

“不好意思，学长，刚我去买了点别的东西。这个送给你吃”，说着顾琛就把自己的章鱼烧递给了陆文。

陆文高兴地接过了顾琛递过来的章鱼烧，却又想跟他开个玩笑：“可是我比较想吃那个烤猪蹄。”

这句话让刚对陆文有些改观的顾琛又想翻陆文一个白眼，但顾琛既已经有心请陆文吃东西，就把章鱼烧抽回，把烤猪蹄递了过去。

陆文这才意识到自己这个玩笑可能有些玩脱了，尴尬地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学弟，想跟你开个玩笑来着，就把章鱼烧给我吧。”

这个小插曲最终以陆文没有接受顾琛要给他转豆腐的钱收尾，两个人一起吃完了买的东西后分开的时候陆文先对顾琛告别：“明天见，顾琛。”

“明天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