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一转眼,琉斯便已出院回家,修普诺斯也回国去了,事情还没有完全平定,要为死去的塔纳托斯举办葬礼,时间非常紧迫,许多高层人物都会去参加这场葬礼。
事情一触发就没有停歇过,为了保持两国友好交情,高层扬言要把杀害皇帝的刺客绳之以法,现在却在准备丧礼中忙得不可开交。
流川处理私人事情的时间越来越长,樱木花道本以为等琉斯回了流川就应该没什么事做了,可以好好地陪他练级,谁知道流川不仅没有空闲,比以前忙多了。除了现实中的事情还有游戏里的事情,自从公会解散后,很多人还是想重新建一个以流川为会长的公会,重振雄风,而且流川也快和晴子结婚了,这样就更热闹。流川还不想和晴子结婚,所以也没答应他们重建公会,这件事拖了好几天。那些人等不了这么久便自己重建等着流川回归,流川最近天天要应付晴子。
晴子每天一上线就和流川讲一大堆话,要求和流川见面,见一次面就停歇个一天半天。基本上都是晴子在自说自话,流川像个木头一样的愣在那里。每次见面流川都伤害晴子的心,晴子总是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她就是不明白她已经达到了流川要求的条件,为什么流川还不和她结婚。
流川本人也不清楚,他会实现承认,但还不知道现在。一说起这个,晴子就又忍不住想哭,说流川心里根本没有她。流川很愧疚,但是他从来不会去想他心里到底会不会有晴子。晴子也是他现实生活中的未婚妻,两人是高中时认识的,现在俩人都二十好几了,在现实中迟早都要结,而在游戏里结了又怎么样?流川日思夜想还是找不到理由说服自己马上和晴子结婚,自己也不知道在等什么。要不要告诉樱木花道,告诉他又能怎么样呢?
这一天流川出去得特别久,见不到流川让樱木花道特别难受,可能是已经习惯了,这些天流川几乎天天都跟在他身边,即使是出去一趟也不会超一小时。这次流川从中午就出门,到了旁晚也不见人影。
这天樱木花道早上去练级了,因为有流川在所以还是同往常一样。到了中午,流川出去后,樱木花道想着没有流川也能练,反正平时也不是流川打怪,接了一个任务,没做到一半就索然无味地回了侯爵府,等流川回来了再继续做。
谁知到了晚餐的时间流川还是没有回来。
等了流川半天,樱木花道早已不耐烦了,他好几次密语流川,一直追问你到底在哪里、干什么、为什么这么久都不回来……流川一条不回,只有在最紧张最忙碌的时候才会这样,樱木花道想组队看一看流川到底在哪里,只有他一发出组队,系统就告诉他对方已有队伍,组不上。一气之下,樱木花道决定不再理流川了,等吃过饭后自己去练级。
流川的事有够闹心的,不过琉斯的康复也值得让人开心。
日落西山,太阳给这片静谧的庄园披上了一层橙红色的光芒,从阳台可以看到晚霞那美丽的景色,很少人能在百忙之中去欣赏它,而今天它不需要等人欣赏,它是这几个月来最美丽的一天,吸引着无数的人的目光。
放眼远眺,晚霞的橙色渲染了整片天空,远处的高山顶上是最混合了金黄的晚霞,艳丽却不失柔和。里高顶更远一些,金色占了比较多,但是它变淡了,和上面的宽阔天空相连,原本旁晚的蓝色有些沉重了,而这淡淡的金色使它被映衬成一股温柔的浅蓝。
晚霞的光辉洒满了整个拉维城,也洒在侯爵府内,庭院、花园、前院、屋顶、墙壁,还有透出明亮的高大落地窗投在在室内的地板上。所到之处都会让那些漂亮优雅的事物留下一个鲜明的投影,它比早晨的阳光更加耀眼。
侯爵府里的几个人还没有赶在这一美丽的时间享用晚餐,他们还得先做好一件事。
旁晚之前就有两个医生来到了侯爵府,他们是来为这座房子的主人拆脸上的绷带的。两个医生提着两个小医用箱来到主人的卧室,絮絮叨叨的说了一番话。
樱木花道也赶过去看看,他一直在想毁成那样还能不能复原,当琉斯回来的时候他看到他是左边半张脸,右边本有的两道刀痕已经消失不见了。
主人卧室出奇的简陋,很难想象这是一个侯爵的卧室,它面积挺大,只是缺少装饰也艺术感。中央摆放的大床没有任何花纹,包括柜子与桌椅同样朴素。陈旧的黑灰墙壁上有几个明显比周围白的方形。显然以前挂有东西,现在被取下来了。
整个房间只挂有一幅画,是一个瘦削男人的肖像,男人长着细小的、炯炯有神的眼睛,长鼻梁的鼻骨处形成一段隆起,罗马鼻的象征倒是有点像琉斯。
“那是谁?”樱木花道一进门只看到了仅剩的这么个肖像,为什么这么大个房间只挂这个男人的肖像呢。
琉斯正坐在一张椅子上,他脸上的绷带还没有解开,两手肘搁在扶手上,十指缠在一起,左右站在两名中年医生,后边站着一名仆人。他听到声音后有些吃力地扭头去看樱木花道指的地方。
“那是我爸爸,这本来是他的卧室,不要见笑。买来这所房子后他把那些他认为不必要又浪费钱的东西全卖了,他在某些方面很小气。”琉斯回想起这位吝啬的父亲有些无奈,他去读军校也是因为不用交学费而且还有补贴。
“哈哈,好像很有意思。”樱木花道想到餐厅里的壁炉上还镶着一行金色的大字:饭吃饱就成,吃多了就是浪费。整座房子里没有什么奢侈品,而这句话却是用纯金打造的,越想越觉得有趣。“真有趣,要是我能见见他就好了。”
“他搬到另一个城市去了,反正我这么多年都过来了,如果他在我们每天都只能吃三分之一的饭了。”
“啊……那我还是不要去见他了。”樱木花道连忙反悔,再也不看那肖像一眼,在食物方面抠门就是恶魔啊,不吃饱怎么练级呢。
琉斯让樱木花道坐在他对面,那是一个很好观察对方的座位。虽然有两名医生要工作,挡住了一些视线,樱木花道还是能很清楚地看拆绷带的过程。
医生工作的时候没有人说话,琉斯的左眼也让绷带缠上了,只听到两个医生小声说话的声音,他们打开医用箱找出一些银光闪亮的道具,有时又和仆人说几句话,仆人拿来了洗好的毛巾。
不出一会儿,医生收走了拆下的绷带,缠了几天绷带的脸上散发出一股刺鼻的药味。
樱木花道皱了皱鼻子,没拆的时候隐约闻到一些,拆完后浓重的药味儿就冲入了鼻腔,两个医生又絮絮叨叨地说了一番樱木花道听不懂的话,他只看到了琉斯的脸果真是恢复了,只是脸上还有已经干枯的、黄褐色的药水痕迹。
两个医生和樱木花道解释说这种药的效果很灵验只是气味有点让人受不了……听后樱木花道似懂非懂的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