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味很古怪,不过很有用啊。”樱木花道伸出脖子仔细一瞧,除了一斑斑黄褐色的痕迹以外真的找不到任何伤口,整张脸和以前一样。“这么快就好了,从来不知道有这种药。”
“是吗,我觉得好像没闻到什么气味。”琉斯嗅了嗅,讪讪地说道。“是我习惯了还是轮到嗅觉坏了。”
一直站在琉斯身后的那名仆从递上一条毛巾,擦完脸就可以一起去吃饭了,琉斯正要接过毛巾,就听到虚掩的房门传来两声扣门声,连接得很紧的扣门声显出的来人的期待、迫切。
樱木花道目光越过两名医生往门口一看,发现不是流川,有些失落,心里埋怨着流川怎么这个时候还不回来,又不免担心流川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
琉斯看也不看来人,便说:“你怎么来了,我等一下就下去了。”
“脸好了?”塔兰走过来。两名穿军装的医生都向他一捏帽檐表示尊敬,他也向他们表示尊敬,便拿过琉斯手里的毛巾,弯下身看着琉斯。“让我看看。”
看不到前面的景象,只能看到塔兰穿着法师长袍的黑色背影,一看便知道他是刚刚从法师公会回来,衣服也不换便跑上来了。樱木花道测了侧头,还是看不到,他又不敢乱动,在塔兰面前总是让人有种莫名的敬畏感,从第一次看到他的时候就觉得没有人能靠近他。
只看到塔兰从袖袍露出的手拿着毛巾在琉斯脸上一动一动的抹来抹去,从动作缓慢中便可看出是有多轻柔。
樱木花道发现自己依旧和这里格格不入,从头到尾他都没有能够融入这个世界,所有人都对他不错,流川,洋平,仙道,木暮,南宫他们都是给予过他帮助的人,每次和他们在一起都觉得很开心,他和他们说过很多事情,把他们当作很要好的朋友,可是他现在发现自己一直是被孤立的。现在连流川也要离他远去,任务的选项他想选择放弃,因为那样可以得到自己一心想要的自由,他可以到世界各处去冒险,可是那样流川将会远离他,反复地想了好多天,还是没有能做出选择。
不喜欢和被人亲近的塔兰却没有被这个世界孤立,樱木花道在这一刻开始感到迷茫,他愣睁着眼看着塔兰的背影,听着周围人说话的声音,那些声音像是窃窃私语,没有一句能听入。
“早就该好了,为什么拖到现在。”
“不可能,亲爱的你太看得起我了,我有每天都按时换药。”
“不管怎么样,我都非常高兴。”塔兰把沾了药液的毛巾放到旁边的案几上,捧起琉斯的脸摩挲着左看右看,像是检查有没有留下小伤疤。确认没有一丝痕迹后,他又凑近了一些,对方一看就明白是什么意思,主动抬起左脸,他在对方左脸上轻轻地吻了一下,便直起身来。“去吃饭。”
呆呆地点了点头,樱木花道也跟着走了出去,两名医生也留下来一起用晚膳。此时晚霞的光辉以变得暗沉,天空上出现一片紫色。
从离开卧室,到餐厅,樱木花道都是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如果有个人能像塔兰那么好他就好满足了,即使性格再糟糕也没关系,以后可以好好改嘛。现在已经暮色四合,几个人坐在餐桌前,晚餐已经上了一部分,其他菜要吃完才上,几个人一边聊天一边等流川。
又过了十分钟,这十分种对樱木花道来说非常漫长,他一直盼着门口会出现流川的身影,让大家等了十分钟还是没有等到流川,樱木花道都替流川感到尴尬,尽管大家都说没关系,应该马上就回来了。看了看大家都平静的样子,好像有说不完的话题,他们一会谈谈家里的一些事,一会又谈修普诺斯的事,特别是回忆起上一场战争,他们都是参加过上一场战争的人,两个医生以前也跟过琉斯一起去过战场。他们推测修普诺斯事件后会不会再发动战争。
这边樱木花道心烦意乱,什么都听不进去,心里一遍遍地问流川到底干什么去了那么久。如果是在以前他才不管流川是死是活,什么时候要干什么事樱木花道都自有安排。
果然和他们说的一样,流川很快就回来了,大家又等流川上去把重甲换下,这才开始吃晚餐。樱木花道和流川面对面坐着,樱木花道愤愤地瞪了一眼流川,一直没有说话,心里憋着一股气。流川感到很奇怪,他只不过是今天出去得久了一点,除了晴子还有点别的事要处理,平时嚷嚷地像个大喇叭的樱木花道居然这么安静,总感觉哪里不对劲。试图挑起话题的流川喊了几声大白痴,白痴。樱木花道果然又瞪了他一眼,流川只是试图让樱木花道说点什么,一向都是樱木花道在唧唧歪歪,现在樱木花道等他说,他又无话可说。
樱木花道失望地低下头去继续吃饭,又听到流川叫他大白痴。两名医生觉得很有趣,不禁笑了笑,这下樱木花道可生气了。
“都说了不准这么叫我。”樱木花道指着流川的鼻子一字一字地说道,看到流川乖乖地点头后才消了一点气,想起今天的事情,也不想总是憋在心里。“流川,为什么今天我问你的话都不回呢?”
“你密语我?”流川茫然地眨眼,摇了摇头。“没见。”
“没见?”樱木花道额上隐约能看到青筋,想了想可能真的是系统出了问题,恨恨地往嘴里塞了一口菜,用力地咀嚼着,好像要把流川和系统都咬成碎片。
樱木花道决定还是先不要理流川了,先吃饱饭再把流川拖出去好好揍一顿。这时一直和两个医生高谈国内外大事的琉斯,突然问了一句:“对了,流川,你今天下去出去了好久。”
“……”流川脸上马上露出一丝不耐,“女人很麻烦。”
“这么说……”琉斯笑吟吟地看着他。
樱木花道却一点都笑不出来,心突然一下子被提了上去,他在目光在两人脸上逡巡,害他焦躁了一个下午的原因居然是因为一个女孩子,自己对女孩子一向很宽容,大方,可是他这次却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他也不知道算不算是一件不好的事,反正他心里难受地苦不堪言。
“约会?”琉斯,“不好意思,我不该问这种问题。”
“算是约会?”流川迷惑不解地问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