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克雅未克的极夜笼罩着观测站,江朝举着相机的手冻得通红,镜头里林北宸正在调整射电望远镜的参数。绿紫色的极光突然在天边炸开,他慌忙按下快门,却在回放时发现焦点偏移,只拍到对方被极光映亮的侧脸。“没关系,” 林北宸摘下手套,用暖手宝焐热他的指尖,“物理上有个概念叫‘不确定性原理’,就像我们永远无法同时精确测量粒子的位置和速度 ——” 他忽然凑近镜头,“但可以确定的是,此刻你眼里的极光,比任何光谱都美。”
观测站的深夜,江朝对着画废的第十张极光分镜叹气,铅笔在纸上留下愤怒的划痕。林北宸忽然递来张星图,用红笔圈出 “双星系统 HR 6819”:“这个系统里的两颗恒星,彼此绕行时会互相吞噬物质,却也因此诞生新的光芒。” 他指着星图边缘,不知何时画了两个靠在一起的小人,正在用望远镜捕捉极光,“就像你画砸的分镜,其实藏着意外的美感。”
回国的飞机上,江朝翻看着冰岛速写本,发现最后一页多了幅水彩:极光下的观测站,两个影子在雪地上交叠,望远镜的支架与画架的三角架组成完美的几何图形。角落用冰岛语写着 “Eftir ?etta, allt er bara byrjun”——“在这之后,一切只是开始”。他忽然握住身边人的手,掌心的茧子蹭过星戒的纹路,就像极光与星光,终将在夜空中谱写出属于他们的,永不褪色的分镜。
大三的春天,临大的毕业展在美术馆拉开帷幕。江朝的展位中央矗立着巨大的互动装置《光谱情书》:十二幅星图对应十二个月,每幅图的光谱数据都暗藏着林北宸的生日、初遇日期,以及 “我喜欢你” 的摩尔斯电码。观众戴上特制眼镜,就能看见隐藏在星轨中的简笔漫画 —— 那些高中时未说出口的悸动,此刻在光谱中静静绽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