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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夜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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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明天把人骗过来睡了好了。”齐祺给她出主意,“实在不行,你当个露水情缘也好,你不是说那男的长得像江聿吗?”

“……”

“诺,你估计需要。”齐祺神秘兮兮地从包里拿出个东西,“我找人做过手脚了,你丢床头柜里。”

“祝你一次怀个大眼女宝。”

“……”陆元昭愣了下,没明白,“什么手脚。”

齐祺笑呵呵地,“扎了点洞。”

“……”陆元昭的脸霎时红得发紫,捡起一边的抱枕就往齐祺身上丢。

齐祺没在酒店呆多久,怕齐成钧发现,掐算着时间回家了。

隔天陆元昭一天都呆在酒店里,校对了一遍要送去盲审的论文,见时间差不多了,选了件黑色的丝绒半袖旗袍穿上,戴上那对上次见面时的珍珠耳钉,套上黑色对襟羊绒大衣,捡起那条双面老花围巾围住立领就出了门。

黑色丝绒的旗袍料子上只加了几颗珍珠襟扣,作为旗袍上的唯一一点亮色隐入了大衣中,本该是极为暗沉的穿着,穿在她身上却不显老气,一身黑色反倒衬得她的脖颈瓷白而干净,矜贵利落,耳垂上的珍珠更给她了几分优雅的中式气韵。

餐厅是齐祺定的,知道陆元昭不吃法餐,特地定的粤菜。

陆元昭到时,沈淮序已经在包厢等她了,不知等了多久,陆元昭觉得稀奇,低头看了眼手机。

“是我提早来的。”沈淮序解释说,拉开椅子引她入座,“陆小姐都请我吃饭了,总不能叫陆小姐多等。”

陆元昭脱下大衣外套摘下围巾,看服务员将它们一一挂好,才就着沈淮序拉开的椅子坐下,等他坐回自己对面,打量他。

他今天也穿的黑色大衣,脱下挂在一边,里头只穿了一件黑色的高领毛衣,衣料勾勒出肩颈的线条,领口束在喉结下方,随着他的动作微微起伏,莫名地给他身上添了几分禁欲感。

若说不做表情,其实男人的眉目还是冷清,只是大致的面部骨相中还是几分像江聿,但是陆元昭只要陆元昭不刻意去想,也不会将对方当成江聿对待。

陆元昭只看了一眼就把眼睛挪开,“你该早些给我发消息。”

“那样会显得催促。”沈淮序笑笑,“不催促人是最基本的礼貌。”

陆元昭咽动了下喉咙,总觉得对方有那么点反客为主的意味在,她摁了服务铃,吩咐服务员上菜。

菜都是齐祺吩咐人下去定的,陆元昭提前问了沈淮序有什么忌口,得知对方没有后,就全按着自己的喜好让齐祺去定菜了。

“这是陆小姐要的东西。”等陆元昭落座,沈淮序将一份透明文件夹递给她。

陆元昭道了声谢,扫了眼透明文件夹里的纸质报告,上周一打印的。

她知道他没有作假,也没必要作假。

服务员端上两杯茶,陈皮白茶,陆元昭端起来浅尝一口压惊,想起自己一会儿要做什么后,陆元昭难免觉得紧张。

她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干这么大胆的事。

“陆小姐破费了。”沈淮序噙着一缕笑意,拿起茶盏浅酌一口。

“哪的话。”陆元昭单手撑在桌沿,笑着说:“你帮了我弟一个大忙,我还得感谢沈先生呢。”

“陆小姐客气了。”

陆元昭抿着茶,舌尖萦绕着陈皮的柑香,咕哝说:“你叫我名字就好。”

一天到晚陆小姐长陆小姐短的,听得她好不适应。

“那我叫什么?”沈淮序笑出了声,试探性地念她的名字,“元昭?”

他吐字清晰,听得陆元昭端茶的指节僵了下,她在一片浮光中对上男人含笑的眼眸,莞尔一笑,“可以。”

“我长辈朋友都这么叫我。”

“那你是不是要改个口。”沈淮序坐直了些,褪去那散漫的外壳,骨子里露出了一贯的冷傲,只是陆元昭未曾发觉,“沈先生听上去像是在洽谈商务。”

“沈淮序?”陆元昭问,她实在受不了去姓留名地称呼淮序,总觉得过于亲密,以他们现在的关系不太合适。

沈淮序笑了声,“你现在可以这么叫。”

现在可以?陆元昭听出了他的话外之音,可不敢确定。

服务员陆陆续续地给他们布菜,等菜上齐,沈淮序问:“这周一直在上课?”

陆元昭想起自己上周撒的慌,扯出一个笑来,语气听上去像是在嗔怪,“对啊,也没见你联系我。”

“我怕打扰你。”沈淮序自然而然地用公筷给她夹了只红米肠,“你最近应该很忙。”

沈淮序后来回去仔细想想,也到毕业季了,之前这个时候,沈淮序的毕业论文都送去盲审了。

这一场饭局吃得平静,泾渭分明,有来有往地闲谈,殊不知两股河流早已被改了道淌至一处,彼此在不为人知的背后较着劲。

直到饭局结束,陆元昭才察觉出有点不对。

因着沈淮序脸上泛起一层很淡的薄红,那双手递来自己的围巾,陆元昭无意间触及他的指尖,才惊觉沈淮序体温滚烫。

她不知道是不是齐祺在背后做了什么手脚,也不敢深想,听沈淮序的嗓音比来时低哑了不少,但还是保持着绅士的风度,“送你回去?”

陆元昭想起一会儿要做的事,点点头,答应下来。

街角洒满清冷的月光,沈淮序今天没带司机,自己开了车停在室外停车场,带人往停车场走。

等站稳才发觉手腕还困在他掌心,两个人的尾指各蜷起,将触未触地悬在干冷的空气里。

路边的玉兰树坠下朵粉玉兰,叭嗒地落地,惊碎一地影影绰绰的局促。

虽说在心里预演过了许多次,可真到了计划真正实施的这一刻,陆元昭心里还是免不了紧张。

他托住她手肘的掌心未动,薄皮肤下脉搏跳得像受惊的雀。

沈淮序知道她在紧张。

在路灯的,他看见风姿绰约的小姑娘吞咽了下,拨开挡住半张脸的围巾,从里头中露出整张明丽的脸,压着嗓子踮起脚,在他的耳边低语,“沈淮序,喝酒吗?”

沈淮序的喉结滚动了下,他敏锐地察觉到自己身体的变化,心理上浮动的希冀,还有生理上本能的躁动,都在提醒着他。

他笑了,也不答应她,反问,“去哪喝酒?”

“我开了车。”

总不能去闻毅的酒吧了,陆元昭借着大衣的掩盖,勾住他的拇指指节,在掌心捻揉,明晃晃的勾引。

“我好像没怎么去过酒吧。”沈淮序垂下眼,循循善诱地靠近她,低下头,像个绅士般温和有礼地询问,“不如你来定?”

“好啊。”陆元昭的唇角浮着笑意,踮脚,目光从男人的下颚向上,落在他微微上扬的唇角。

这个角度,刚好能够到男人的唇畔。

她故作镇定地踮了踮,闭着眼轻吻上去。

沈淮序轻颤了下,那柔软的双唇就贴了上来,止住他的尾音。

蜻蜓点水,一触即离。

陆元昭指节有些颤动地,从手包里拿出自己的房卡,在沈淮序面前晃了晃,她明目弯起,笑得张扬,带着直戳戳的引诱,“那去这儿?”

像是有人在一堆陈年的干柴上丢了一点火星子。

只需要一点,就不受控地燃烧起来,越来越旺地火苗啃食着他的骨髓,溅起的火星一点一点地将他心里的那点恶念释放在空气中。

今夜,他想和她整夜耗在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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