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陈美珍被安保架着拖出去的惨样,会所所有人都看见了,小柔也在其中。
她心虚的别过脸,不敢细看陈美珍惨白的面孔,一旁同是陪酒女的同行撞了撞她:“哎,看你怎么谢人家,怎么说也都是因为你才被打的”。
小柔僵着脸立即撇开关系:“跟我什么关系?”
对方上下打量她两眼,轻哼一声,看破不说破,转身离开了,留下忐忑不安的小柔。
那天的事,她也是万万没想到。
要说两人的关系,其实并不熟,期初只是她上夜班经常错过饭点,会所规矩严格,只有头牌才能有随时叫餐的资格。
他们这些底层陪酒女,说到底也就是个靠姿色卖酒的销售员,打工崽,自然是不会被当回事,又不能在陪客的时候说稍等,我去吃口饭,常常是深夜送走客人,随便到餐厅接个热水泡面应付。
只是某次,等面的功夫她趴在桌上打盹儿,再睁开眼,泡面旁多了一碗热腾腾的面条,碗里还卧了个油煎鸡蛋。
绿油油的小葱花浮在泛着油星子的汤面上,红、白、绿颜色鲜亮,勾出人的食欲,她一扫疲惫,四顾张望,惊喜期待一场贵公子怜香惜玉的邂逅。
可事不如人愿,空荡荡的餐厅只有一个低头洗菜的女人,小柔心里闪过一丝失落,看来电视上演的英雄救美,高富帅与平民穷困少女的意外邂逅,历经天山万水在一起的故事总是假的。
她生的够美,出身也够卑微,可邂逅的不是高富帅,只是个……帮厨。
她叹口气,搅动着面汤。
那个帮厨她有印象,不会说话,脸上有个可怕的伤疤,总是被男厨师们欺负,没有朋友,独来独往,总是垂着头走路。
没有人知道她的来路,小柔进会所的时候,她已经在后厨工作了,三年时间里,每换一轮厨师,她就受一次罪。
这些厨师们在知道她是哑巴又没有靠山后,一改往日和善的面孔,先是对她言语呵斥,加重工作量,给她安排倒垃圾、洗碗拖地的脏活累活,看她默不作声听从指挥,于是变本加厉,兽性展露。
半夜闯她宿舍,趁机揩油,所有人都以为厨师们会得逞的时候,那个女人一改往日的隐忍,像头小兽一样反抗。
小柔就亲眼所见,她在被肥腻的厨师压在□□,要将恶心的男□□官强塞她嘴里时,她疯了一样咬住男人大腿根,回头满嘴的血,猩红的眼如同野兽。
那个厨师在医院躺了半个月,家伙是保住了,可医生说功能怕是受影响,
此后,男厨师们不敢再对她用强,可她不顺着他们,他们有的是办法折磨她,比如晚上的值班,本来是轮流制,成了她的全职,她宿舍的床铺,三天两头被人泼泔水。
大冷的天,她无处可睡。
或许是那碗面的感动,或许是同为底层女人的不忍,在她的床铺再次被泼了泔水,无处可睡躺在餐厅长椅上时。
小柔走过去,掏出自己出租屋的钥匙:“要是没地方睡,可以睡我那”,她逛名品店的时候结识了位富二代,牟足劲的拿下那个男人。
她来会所赚快钱,就是为了包装自己,穿大牌,拿名牌包包,把自己包装成富家女,借此认识更高层次的女人,好摆脱出身,她想过就算后期被对方识破,结不了婚,那也没关系,跟在个吃肉的身旁最差也是喝汤,而不是跟着穷小子浪费青春。
对方很快上钩,两人同居,自然就不回自己那廉价的出租屋了,空着也是空着,索性算帮忙了。
陈美珍从长椅上爬起来,不可置信又感动的看着小柔。
小柔最讨厌这幅眼神,卑微的没底气的,可怜巴巴的穷酸样,她没好气的把钥匙扔她身上:“想住就住,不过不要说我跟你认识。”
陈美珍感激的点点头。
之后只要是小柔的夜班,她来餐厅,无论多晚,总有一份热腾腾的晚餐等着,有时候是三明治,有时候是面条,花样繁多,营养搭配。
那晚,她接了个大单,是贵宾包间,会所的小姐们都知道,那个包间是乔燃常定包间,乔燃这人对女人毫不怜香惜玉,可出手大方,点的酒都是最贵的,一晚上的业绩顶得上他们苦哈哈干一个月。
小柔被安排进包间的时候,心里是雀跃的,她拿出十二分的甜美走进包间。
不是乔燃!一个面相腼腆的中年男人坐在沙发上,头发微秃,五短身材,看到小柔的时候,双眼冒光,说着听不懂的话语,手舞足蹈。
拍拍身旁,小柔整理表情,会意的走过去,只是还没喝两杯,对方就先动起手来,拦腰亲吻,揉胸摸腿,作势要在这里办事。
入行的时候,她就知道出卖点色相是必须的,值钱的不是酒,是喝酒附带的女人服务,只不过那男人不懂得适可而止,动作越发粗鲁。
她刚交了男朋友,可不想身上留下明显印记,隔着衣服压住男人游走的双手:“先生,先喝酒吧”。
男人急不可耐,粗鲁的打了她一巴掌,小柔晕头转向之际,对方已经解皮带,意思再明确不过。
她急了,在老头欺身压下的时候,又喊又叫,包厢的隔音很好,外面的安保根本听不见,裙子已经被撕破,就在她自认倒霉的时候,包间门被推开,只听到砰的一声响,那男人额头冒血,从小柔身上滑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