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走之后,房子里马上就变得安静了,甚至有些冷清。
向南与看着卧室的一片凌乱,床单上满是褶皱,也懒得收拾,空气里还弥漫着剃须水后调的劳丹脂味。
他甚至在枕头上看见了一根极短的头发,无比刺眼。
叫了个阿姨来上门收拾,他一会有个局,身上还一股刚才的饭味,就有去洗了个澡,出来时候,阿姨正好到了。
然后他忘记凌泽骞的昨晚是被自己踢进床底了,阿姨找到的时候,还递到他眼前询问,“还要不要。”
当时他就感觉脸烫起来了,如果是自己的倒还无所谓。
“咳咳咳——”
他清楚记得昨晚用这个东西干什么了,荒唐的画面在脑海清晰地浮了上来,到最后还是留下了。
屋子整洁了,他的心却乱起来了。
他已经很久没留人过夜了,昨晚却破天荒的纵容了凌泽骞,还允许他穿走了自己的衣服?!
不行,向南与认识到自己不能再这样!
换了衣服,赶紧离开。
却没想到,他收到了一条突兀尖锐的消息,犹如彻骨的寒意,浇醒了自己。
“南与!”
一看到人,陶尔米立马放下了手里的帅哥,千里迢迢来接向南与。
实际距离是,脚下沙发,然后目看向南与从门口缓缓走近。
他穿了件淡蓝色衬衫,一条低调的黑色西裤,搭配简单,头发没有打理,柔软地贴在耳廓。
与一群酒疯子之中显得斯文清爽。
打扮不算多吸引人,但毕竟有脸撑着,也是好看的。
但陶尔米这个服装大师看了,却频频摇头,砸吧砸吧舌头,“怎么不打扮漂亮点。”
他当然知道那天晚上向南与跟人进了厕所,但不知道后续,玩笑道。
“为了他守身如玉了?”
向南与接了一杯酒,抿了一口,在他身边坐下,
“这不是怕抢了你的生意吗?”
“开玩笑,我还能被截胡。”
陶尔米是这个圈里的交际花,人好看,话也漂亮,玩的开,自然而然引人注目。
他俩是大学相识,算是唯一一个知道向南与过去那点破事的人了。
向南与虽然看起来风流,但实际只谈过一段恋爱,那之后向来是走肾不走心。
陶尔米当然知道,不是劝他轻易付出真心了而是觉得向南与这样好的人值得,值得一个同样好的人珍惜。
但是因为之前的经历,陶尔米很少提及这些,就是隔三差五,替向南与搜寻些帅哥。
“那怎么样?”
陶尔米拉过他的胳膊,贴着耳朵问。
太近了,向南与推开他,笑着说,“又不是什么秘密,不用偷偷说。”
他简单说明了和凌泽骞的进度,简明扼要说自己单纯是为了对方的身材。
陶尔米满脸自豪地看着他,“哎呦!”
“还得是你,厉害厉害。”
还给向南与竖了个大拇指,俩人聊完之后,陶尔米的目光很快就被远处热舞的裸男吸引了。
拉着向南与就要去参加。
“好了你去吧,我明天还有早课。”
他便独自一人坐在沙发上,晦暗灯光下,姿态惬意。
瓷白的脸色上带着淡淡的、温和的笑,他坐得挺直,遮不住的疏朗修长。
“哈哈哈哈——”
陶尔米很快就被眼前的画面逗得合不拢嘴,半条身子都黏在被他叫来的肌肉帅哥身上,手指乱摸,眼睛都快掉进去。
有人过来向南与就友善地笑着回应几句,说话不紧不慢,玩笑也是进退有度。
“南与?”
向南与寻着声音抬头看,嘴角还带着笑。
很快反应过来走进人的身份。
——居然是陶尔米的前男友!
是个医生,每天头发衣服都穿得一丝不苟,三点一线。
陶尔米对他最大的评价“事逼儿”,最开始干柴烈火时候忙里偷情,穿着白大褂,背德又带感!
可惜时间一久那点爱情被鸡毛蒜皮的琐事碾得粉碎,连渣都不剩。
陶尔米谈了没几个月,被他管这管那的破脾气无语暴躁得不行,挑这挑哪的,既不浪漫也没时间。
“陶尔米怎么还把他叫来了?”
他看着男人,心底若有所思。
但依旧笑着,目光盯着缓缓走近的人,微微扬起下巴。
两条修长的腿舒服交叠在一起,看起来既散漫又有一种很宽慰的柔软。
天然的信赖感……
陶尔米的前男友叫汤浮生,1米85左右,少见的身材样貌都算齐全,就是有时候做事太死板了,陶尔米也不止一次为这闹过,但说白了就是他矫情。
向南与对于看见他还挺意外的。
汤浮生在他身边找了个位置落下,估计和向南与一样刚从工作地方下来,身上飘着淡淡的消毒水味,在一众烈酒和尼古丁里不好闻却是很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