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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花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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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宝儿醒来喉咙干得发疼,她昨夜梦中断断续续地低泣,谢倾抱着她心惊肉跳,一晚上没睡着,临近天光才睡。

现在她一动便将谢倾惊醒了。

“怎么了?”他哑着嗓音给张宝儿倒了杯水,她喝了,却不理他,靠在枕头上,细软发丝盖着半张脸。

谢倾看窗外已经天亮,今天有个重要会议要开。

他额头带着伤,觉也没睡好,眼底有点发青,洗漱完换好衣裳到床前亲张宝儿的面颊,“乖,等我忙完就回来陪你。嗯?”

他摸摸张宝儿的头发,走得很匆忙,好像不愿意面对张宝儿的沉默。门合上的响声和前院汽车引擎发动的声音,静静的,张宝儿从床上下来,打开自己的衣橱。

里面各色裙子很多,张宝儿喜欢世界上所有奇妙的颜色,轻柔的、亮丽的、扎眼的……她都喜欢,随便挑了件白裙套在身上,其余的收进她的黑色小行李箱里。

后来又想了想,把其中贵重的单品都挂了回去,只带几件样式简单轻薄衣裙。

她看了看谢倾的房子,卧室很大,窗台很明亮,琴房、画室……都是最好的。

后园她种的“奇珍异草”开了花,她跑到花房里想拿花洒给草坪上的红玫瑰浇水,白框木架的玻璃花房布置极其温馨妙丽,窗边攀爬着茑萝花藤,欧式壁钟上摆着俏皮地伸出枝芽的吊兰。

像童话里公主的花园,张宝儿心里有些动容。

不可否认,谢倾即便每天忙得焦头烂额,对她的事情也很上心,他是个有野心的男人,尽可能给她所有的世界上最好的东西。

但是,但是……张宝儿看着靠近玻璃窗框的白木柜最下方,有个柜格上了锁。

里面的东西她从儿时带进养父母家,长大带到南城,锁进这里,再没有碰过。

谢家的房间很多,他才不知道哪个房间哪个柜子被张宝儿上了锁。她现在想打开那把锁带走里面的东西,却忘了钥匙被她藏在哪里了?

她满花房找,差点打翻种茶花的陶罐,整个人摔滚在地上沾上一点陶罐里的花土。

“算了。”她爬起来拍拍裙摆上的泥,里面的东西就留在这吧,她带着它太久了,忽而累了,不想再要了。

她将滚倒的陶罐扶正,重新培了土,摆得端端正正的,晚季节的茶花开得怪好,她拿手点点那粉色娇羞的花骨朵,莫名心静了些,对着花笑出声来,显得傻气。

她从小是一个喜欢独自玩耍的人,当然以她的养父母规划的作息时间表,她也没有多少时间玩耍。每天课后大把时间面对书桌的窗外的水杉,琴房窗外的红枫。

她喜欢静,也乐于动,却好像能听到植物“说话。”,它们的气味,颜色……就是它们对张宝儿说的话,她可懂了。

下午,谢倾难得回来得很早,在家里找了一圈才在后园花房前找到光着脚的张宝儿,她忙碌得注意不到他,雪白的脚踝、鼻尖上都蹭一点泥,像只屡教不改,喜欢在泥地里打滚的顽皮的猫。

她拎着花洒给栽好的幼苗浇水,另一只手拎着白裙摆往后退,再往后退,水洒得越来越高,她呵呵笑起来。

谢倾被无语笑了,张宝儿听到声音转过头,笑容收敛下去,任由夏季花洒里的凉水从她脚边淋下去。

“宝宝。”谢倾过来抹掉她鼻尖的泥,将她的花洒拿掉,牵她坐到藤椅上,又拿手帕擦她脚底的泥土。“怎么不穿鞋?”

张宝儿不想和他说话,默默地,看到他额角发际线下隐藏的褐青色时,任由他擦着自己的脚踝。

“疼吗?”她摸摸他的伤口处,谢倾“嘶”地一声,她立刻抽回手,怯怯的,“我不是故意的。”声音很微弱,像在辩解什么。

张宝儿没有暴力倾向,只是昨晚不知道怎么了,她的行动不受控制,水晶杯碎地,她的大脑一片空白。

就好像谢倾掐住她的脖子时,他的大脑也一片空白。

今天股东会,全程董事都暗搓搓打量他头上的伤口,怀疑谢倾是被谁恐怖袭击,打击报复了?要不怎么会击中最致命的头颅?

张宝儿的心还是一颤一颤的,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尤其今天面对谢倾的时候,她并不愿意对他的眼睛。

“这怎么了?”雪白的腿肚子上有一道细细的血痕,像发丝一样细。谢倾拿指腹搓了搓,“怎么弄的?疼不疼?”

张宝儿“咦”一声,想来是刚才在陶罐边缘刮的,她却没发现,便将双腿缩了缩,谢倾有点口渴,顺手饮尽白色圆桌上张宝儿喝过的水杯。

张宝儿抢回来时,玻璃茶杯里一滴水也没有了,她幽怨地看了看他。

谢倾看见桌面摆着格林童话,随手拿起来翻了翻,张宝儿虽然年纪不大,但早已过了看格林童话的儿童时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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