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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帮你投的。"周维敏笑得狡黠,"用那组废弃工厂的照片。昨天策展人打电话来说入选了。"
付允的眼前突然模糊。他低头,发现一滴泪水正落在参展证上自己的名字处。那是他第一次觉得,这个名字不仅仅代表着父亲的儿子,不仅仅是被霸凌的对象,还可以是别的什么。
展览开幕那天,周维敏来接他。付允站在自己的作品前,听陌生人讨论那些照片的构图和隐喻。有个艺术杂志的记者甚至来问他的创作灵感。
"那个..."付允紧张地攥着袖口,"就是...生活中看到的东西..."
周维敏自然地揽住他的肩膀,"他想表达的是,即使在最破碎的环境中,也存在美的可能。对吧?"
付允抬头看他,周维敏的侧脸在展厅灯光下格外清晰。他突然明白了为什么自己总是拍不好周维敏的照片——因为取景框无法容纳他给予的全部光明。
回家的出租车上,周维敏突然说:"我们考同一所大学吧。"
"什么?"
周维敏看着窗外流动的灯光,"我们可以在学校附近租个公寓,周末不用回家,一起去公园拍照。你拍建筑,我拍你拍建筑的样子。"
付允的心脏漏跳一拍。他想起今早在展厅洗手间里,无意中听到的对话:"那两个富家公子玩艺术真是够闲的"。
他们不知道,对付允而言,摄影不是消遣,而是呼吸的方式;周维敏不是玩伴,而是让他相信世界还有善意的理由。
"好。"付允轻声说,悄悄将手指贴近周维敏的,在出租车昏暗的后座,留下一个若有若无的触碰。
车窗外的城市灯光流转,像逐渐显影的照片。付允想,或许人生就是这样,在足够的曝光时间后,所有的黑暗都会呈现出它隐藏的细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