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依然在窗外肆虐,玄关的声控灯随着他们踉跄的脚步忽明忽暗。
付允的指尖还停留在周维敏的唇上,那里有一道被他咬破的小伤口,在昏暗的灯光下泛着湿润的光泽。
"你全身都湿透了。"付允低声说,手指无意识地卷着周维敏卫衣上滴水的抽绳。雨水顺着他们的发梢滴落在木地板上,留下一路蜿蜒的水痕。
周维敏突然打了个喷嚏,鼻尖泛红的样子让付允想起大学报到那天,他也是这样淋着雨帮自己搬行李。回忆与现实重叠,付允忍不住伸手拂去对方睫毛上挂着的水珠。
付允卧室的门锁有些生锈,钥匙转了三圈才打开。暖黄色的卧室灯亮起的瞬间,两人湿漉漉的影子斜斜地投在墙上,像两株依偎的植物。
"浴室在..."付允的话被一个喷嚏打断。
周维敏已经熟门熟路地从鞋柜顶层找出拖鞋——他以前时常来蹭饭,对这栋复式的了解不亚于自己的家。那双印着卡通猫咪的拖鞋穿在他脚上显得格外滑稽,付允忍不住笑出声。
"笑什么?"周维敏佯装恼怒,却也跟着扬起嘴角。他随手脱下湿透的卫衣,露出里面同样浸满雨水的白色T恤,布料半透明地贴在身上,勾勒出清晰的腰线。
付允突然觉得口干舌燥,转身去卧室找换洗衣物时差点被自己的脚绊倒。等他抱着两套睡衣回来,发现周维敏正站在浴室门口犹豫。
"热水器要预热三分钟。"付允把毛巾扔过去,"你先..."
"一起吧。"周维敏打断他,耳尖红得像是要滴血,"会...会感冒的。"
花洒喷出的热水腾起氤氲的雾气,很快模糊了浴室的玻璃门。两双湿透的运动鞋东倒西歪地躺在门口,卫衣和牛仔裤交叠着堆在脏衣篓里。哗哗水声中偶尔传来低语和轻笑,混合着沐浴露瓶罐碰撞的声响。
二十分钟后,穿着明显大一号睡衣的周维敏坐在沙发上,看着付允手忙脚乱地翻找吹风机。他的头发还滴着水,在浅灰色家居服上晕开深色的痕迹。
"别动。"付允坐在他身后,手指穿过周维敏潮湿的发丝。吹风机的暖风嗡嗡作响,周维敏的发梢散发着和付允身上相同的薰衣草香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