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维敏家门前，付允站在门铃边，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西装袖扣。尽管高中时经常来玩，但今天却格外紧张——毕竟这次是以"周维敏未婚夫"的身份。

"紧张？"周维敏捏了捏他的手心，低声笑道，"我妈昨天还在问你爱吃的菜。"

付允深吸一口气，刚要说话，大门突然打开——

"小允！"周母穿着雪白的旗袍，笑容满面地快步走来，一把拉住他的手，"怎么瘦了？是不是维敏没照顾好你？"

周维敏无奈："妈..."

周母完全无视儿子，亲热地挽着付允往屋里走："阿姨让厨房做了你最喜欢的糖醋小排，还有藕盒还有..."

客厅里，周父放下报纸，金丝眼镜后的目光温和："来了？"他指了指茶几上的棋盘，"来啦小允，待会儿陪叔叔下盘棋？"

付允紧绷的肩膀终于放松下来。

饭桌上，周母亲自给他盛汤："你们婚礼请柬设计好了吗？" 周母转头对付允笑，"小允啊，阿姨在巴黎看到一条特别适合你的领带..."

饭后，周父把两人叫到书房。他从保险柜取出一个丝绒盒子，里面是一对古董怀表。

"你爷爷留给我，现在给你们。"周父将表分别放在两人手心。

"维敏从小就有主见，但看他的眼神..."他看向付允，"我从没见过他这么高兴。"

"小允，来。"周母她温柔地招手，绸缎滑落时露出一套古朴的紫砂茶具。壶身温润如玉，借着夕照能看见表面细密的茶渍沁色——那是百年茶香浸润的印记。

周维敏突然站直了身体："妈，这不是..."

"光绪年间，你高祖从宜兴带回来的。"周母指尖抚过壶底"孟臣"的小楷刻款，"当时说好，只传给最懂茶的孩子。"她将茶壶轻轻放在付允颤抖的手心里，"你十五岁第一次来我们家里，你是我见过最乖巧的孩子。"

茶壶内壁还留着昨日泡过的茶香，付允低头时，一滴泪落在壶身的山水泥绘上。周维敏从身后环住他，双手覆在他捧着茶壶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