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点,"周父不知何时站在门边,手里捧着配套的茶盏,"这套家伙比你男朋友还金贵。"
众人都笑起来,笑声惊动了窗外石榴树上的雀鸟。周母亲手将茶具重新包好,却在系锦缎时突然停住:"等等——"
她从锦盒夹层取出一封泛黄的婚书,宣纸上的墨迹依然清晰:"同治十二年,周氏与陈氏缔姻"。"要放进你们的新房。"
周母将婚书轻轻塞进付允西装口袋,正好贴在他心口的位置。茶壶在夕阳下流转着温润的光,像沉淀了百年的月光。
付允一直小心地抱着茶具。周维敏突然倾身,吻了吻他贴在茶壶上的手指。
"现在你知道,"他启动车子,声音里带着笑意,"为什么我妈妈坚持要给你看新房子的茶室设计图了。"
回程的车上,付允望着怀表上精致的雕花,突然笑了:"你爸妈一点都没变。"
周维敏握紧方向盘,嘴角微扬:"他们爱你比爱我多。"
天色渐晚,付家的门廊亮起了暖黄的灯。付允抱着锦缎包裹的传家茶具站在台阶上,夜风拂过两人的衣角。
"我送你回去。"周维敏低声说,手轻轻摸小猫顺毛。
付允摇摇头,突然踮起脚尖—— 他的唇轻轻贴上来的瞬间,周维敏怔住了。茶具的锦缎在他们胸口微微挤压,紫砂壶隔着绸布传来温润的触感。付允的睫毛在暮色中轻颤,吻得克制却认真,像是要把这一刻的温暖都藏进心底。
分开时,付允耳尖通红,却故作镇定地抱着茶具:"...我自己回去。"他顿了顿,又小声补充,"明天见。"
周维敏站在原地,看着付允回到熟悉的二楼卧室。车窗降下,付允在二楼打开窗,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茶壶盖子,眼睛却亮晶晶地望着他。
直到车驶入转角,周维敏才摸了摸自己的嘴唇,那里还残留着付允的温度,和一丝若有若无的茶香,夜风拂过庭院里的香樟树,像是在诉说这个情人未说完的情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