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规则先翻闲家的牌,荷官的白手套翻动桌面上被扣着的两张牌。
红桃3和黑桃4,合起来便是7,根据规则闲家不补牌。
接下来是庄家的牌。
江不疑盯着对面的牌,牌面被翻动的时候所有人都屏住呼吸,奥莱气定神闲看着荷官的动作。
红桃2和方块3,合起来是5,恰好是可以补牌的最后一个结点。
现在的情况便来到,奥莱补的第三张牌必须2,3或4,若补到2便和江不疑为和,补到3或4便能作为庄家获胜。
旁边的赌徒有在打气的,“我相信奥莱,他运气很好,这把肯定能赢的。”
在赌场,运气是一个很重要的成分,有时候赌桌的博弈不仅靠心理更要靠运气。
奥莱笑着问对面的青年:“你有考虑过接下来的牌吗?”
江不疑一脸茫然,“没有啊,我都随便啊。”
他都不太了解这个规则,现在也是陪着奥莱云里雾里玩,什么补不补牌的,听荷官指使就是他唯一会做的。
奥莱不置可否,手交叉着放置桌面,琉璃绿的指戒在灯光下闪射夺目的光。
和不会玩牌的人玩游戏体验觉得不好,奥莱喜欢赌场的重要原因便是想看到赌徒在不确定情况下的肾上腺素飙升模样,为赌局结果展示自己最癫狂的一面,笑和泪在这里一直存在。
但江不疑太平淡了,没有为这种刺激性的行为感到一丝情绪波动,这样不好,不是奥莱想看到的。
当然他能明白初生牛犊不怕虎,再来几局,他或许就能看到这个淡然青年破碎崩溃的模样,到时候便是他尽情享受外人最饱满最热烈的情绪的那一刻。
想到这,奥莱又露出自娱的微笑,带着高高在上的残忍。
荷官的白手套放在桌面上排列的牌,指尖轻轻触碰到一张牌,将它抽出翻面—梅花3。
有赌徒吸了一口气,随即大笑起来,癫狂的神色,是对胜利的喜悦。
他们大喊着:“奥莱果然又赢了!”
赌场多的是一家欢喜一家愁,赌徒们为下注和评判获胜几率痴狂,但在奥莱这里,他们总是能赢。
奥莱三张牌的点数更接近于9,荷官判定庄家赢。
桌上的美金被抽出一部分分给奥莱,奥莱并无神色,他在等待接下来的赌局。
江不疑没有丝毫钱被输走的悲伤心情,反正这些钱也不是他的,现在只是归还给奥莱,但既然贵宾赢了,他本职身为一个服务生还是真诚说, “奥莱先生赢了,恭喜啊。”
这种话放其它场合还算合理,但在赌场上,输家对赢家如此说,却显得有些可笑和天真。
“运气好罢了。”奥莱声音低沉,“来第二局。”
事实上,□□的概率为庄家略高于闲家。奥莱为了让江不疑多体验一下游戏,这局让江不疑当了庄家,他是闲家。
荷官抽牌的动作老练,指尖轻点牌面,依次抽出两张牌放置奥莱一侧,再如法炮制抽出两张牌放置江不疑一侧。
这次是奥莱的先开牌。
黑桃5和方块4,点数合起来达9。
“这是天生赢!”赌徒们惊呼不已。
当闲家牌点数合达到8或9,称为天生赢,这种场合直接开牌比大小,不给庄家进行补牌的机会。
奥莱此刻的局面是一副胜利者的姿态,除非江不疑的牌点数合也是9,不然这局依旧是奥莱获胜。
江不疑也明白自己的境遇,翻盘很难,不过他志不在此,奥莱的嘴角微微上翘,眼神微瞥着,荷官已经给江不疑的牌掀起来。
红桃3和红桃2,本轮理所当然是奥莱获胜。
江不疑的筹码又被分去一部分,他往箱子看,还剩一半多的筹码在里面,看起来接下来的筹码最多也只能撑过四局。
奥莱的运气真的非比一般,江不疑和奥莱又玩了四局,玩到筹码消失,依旧是奥莱赢,不论他是庄家还是闲家。
江不疑坐在位置上,连输六局直至筹码为零的情况让他开始琢磨,奥莱的运气未免也太好了,□□靠的是运气博弈,而奥莱恰好次次就能胜过他。
江不疑信运气守恒,但他不信自己的运气被眼前人吊打,怎么样也要让他赢一局吧。
“你已经输光所有筹码了。”奥莱对着空空如也的箱子宣告事实。
“是的,很遗憾。”江不疑点点头,一点也不挫败的神色,“奥莱先生的运气果然名不虚传。”
“那奥莱先生,我现在可以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