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月有心和天野柬多说几句话,可人很快就被目暮十三带着,坐上了空姐安排的并排座位。看着被两警察夹在中间的天野柬,须月和长发小姐都叹了口气,只好回自己的位置。
那位小姐左手边二人一个死了,一个是凶手,接下来心理阴影不知道多大呢。
须月倒还好,想想就释怀了。毕竟人性本恶——这是她做出的解释。
回位置时三个少年睡作一团,一副天真烂漫的样子,看得须月直叹气。
真是好显著的对比。
世界上的黑暗处就是有那么多坏事啊……
“须月姐?”
须月回过神来看向祢豆子,发现她瞳孔里都是担心。
须月哪里需要她来宽慰。
“我没事,只是感叹世事无常。”
这么说应该就不会被担心了吧。
祢豆子听够好像也觉得有道理,马上便收回了视线。就是那视线,算不上轻松。
须月:“祢豆子,你在想什么?”
“没什么……”犹犹豫豫的,祢豆子还是把话说出口了。“只是想自己遇到那种情况会怎么做。”
“哪种情况?摄影没建树还是亲人……”
祢豆子神情复杂地看了须月一眼,这两点也是能并列的?
须月莫名读懂了她的意思,面不改色地改口。
“思考复仇方法吗?”
“也不算吧……好吧,是复仇。”
本来觉得这个词太恶毒的,但是哥哥一直以来不也是为家里人复仇吗,这么一想也没什么好避讳的。
祢豆子就是在想,遇到恶人杀人难道就正确了吗?
如果是普通恶人肯定不至于。
但是牵扯到亲人就不一样了。
而且还是个视人命于草芥的。
但这也是个活生生的人啊,不是鬼啊。
转瞬间,祢豆子脑袋里不知道转了多少想法。
须月的态度依旧淡淡的,好像没受到多少打击。
“其实完全没必要假设,因为这种事不会发生在我们身上。”
祢豆子一愣,想问为何能够如此确定?
须月已经顺着讲下去。
“天下苦难那么多,总不能一桩桩一件件听清楚想清楚假设清楚。各人有各人的苦,专注这些不是自讨苦吃吗?”
还真是自讨苦吃。
这话简直振聋发聩,祢豆子瞬间不再纠结了。
就是那种复仇心理,她还要想想。
以前倒是没仔细考虑过,哥哥单打独斗,背负仇恨的痛苦。
须月还以为她沉浸在上一个话题呢。心说这孩子怎么不开窍,硬是钻牛角尖。
“不然你问问你哥怎么想?”
话一出口,须月知道自己口不择言了。
天呐,这又不是什么好回忆。
脑筋转了转,她补充道:“也要问他期望你怎么走下去。”
祢豆子正襟危坐。
这没什么好问的。哥哥肯定希望她好好活下去,不要赌上自己的人生。
就像她。
她也想哥哥能自由自在,悠然自得地过上普通的生活。而不是辛苦练剑,拼命战斗。
幸好哥哥没事。
幸好兄妹二人还能互相依赖。
也多亏了主公大人,让他们过上如今舒适的生活。多亏大家的关照……
接下来一路,祢豆子以为自己睡不着,但是睡着了。
须月以为自己睡得着,结果失眠了。
……
一言难尽。
总之这种飞在天上的交通工具真的难让人安心。
等到下飞机,四个少年精神抖擞,就须月沉着脸一言不发。
炭治郎几个闹着闹着就不开口了。用嘴型问——这是怎么啦?
祢豆子下意识忽略飞机上的案件,说:“须月姐一直没睡。”
“十几个小时,一直没睡?”
须月翻了个白眼。
“一天不睡人会怎样?”
我妻善逸试探着问:“会怎样?”
“……不会死。”
几人一齐松了口气。
须月握拳。
这几个是谁傻了吗?一天到底有几个小时数不清啊。在读书的到底是谁啊!
“须月小姐?”
叫住她们的是一个身着西装,高盘黑发的女人。
一看她的五官和浅红色的眼睛,就能猜出是鬼杀队的人。
对方要认她们大概也是这么容易吧。
“跟大家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卡罗琳。”
须月眨眨眼,有点不想说这外国名字。
“日文名呢?”
“长谷川光。”
须月点头,“长谷川。”
“……”
伊之助第三次被拉了回来,炭治郎把行李箱塞给他玩,有些急切地问:“有没有晕机药?”
须月不由得看过去。
“下飞机了怎么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