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我惊叫一声,起尸状直挺挺坐起来,下意识大喊:“柳白巳!”
“怎么了怎么了?又做噩梦了吗?”
还不等我再叫第二声,他已经慌慌张张跑进来。
“你怎么不叫我起——”
一抬眼,我埋怨的话登时堵在嘴边,下意识双唇一嘬——咻!吹了声流里流气的口哨。
Gosh,原谅我,第一眼关注的竟然是他的新穿搭。
长头看似随意地用玄色缎带扎了个低马尾,慵懒又温婉;
上身是很简单的黑衬衫,袖口挽起,胸前扣子随性地松了两颗,我甚至隐约能窥见他左胸肌肤上露出一小片新绿色的——咦,被他发现,红着脸挡住了。
切,不给看就不给看呗,我还不稀得看呢。
不过还是瞄到了一丁点儿的,那是文身吗?露出的那点图案弯弯绕绕,好像花体的英文字母"S",像一条正在爬行的竹叶青。
下身则是紧身牛仔裤和轻便的纯白运动鞋,青春洋溢。
最重要的是屁股很翘。翘到我都想拿件外套给他挡挡,如果在公共场合的话。
总之,看上去像个男大。
而且还是很有姿色的男大。
我不知不觉盯了半天,盯得他瓷面染霞,羞羞怯怯喊了声“小夏”,才蓦然回神。
食色性也、食色性也,这很正常。我拍拍脸,强行让自己从美色中清醒过来。
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
我翻身下床,把他推出去,打算换衣服,“改天穿低腰……不是,沃克也没醒吗?”
真是美色误人,险些就脱口而出要他穿低腰裤给我看了。
“早就醒了。”柳白巳乖乖顺着我的力道往外走,话里话外全是求夸奖,“每隔十分钟就来骚扰一次,烦死人了,我都怕他吵到你,你难得睡一个好觉。”
嘭嘭嘭——
“这不,又来了。”柳白巳道。
“黛西·格林!夏还在睡吗?已经中午了!”
砸门砸得一下比一下重,听得我心惊胆战。这架势,活像是要把门拆了闯进来。
“等一下!”我赶忙朝门外嚎了一嗓子。
外面的动静终于消停了。
“你没有找个借口吗?”
事已至此,再怪他也没用,我只能飞快往自己身上套衣服,“就直接跟他说我还没醒?”
“当然不是,我说的是我还想睡,让他晚点过来。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柳白巳掩口而笑。
我真服了,他这嗓音一点倦意没有,沃克能信才怪呢。
等等,莫非他一晚上没睡?
我换好衣服,噔噔噔跑出来,先扫一眼他的脸:
嗯,还是那么精致完美,睫毛纤长卷翘,一张脸白白净净,像颗剥了皮的水煮蛋。
除了恰到好处的泪痣和唇边痣,别说眼下的阴影,连颗小雀斑也找不见。
时间紧急,我也管不了他到底睡没睡了,又噔噔噔跑进去,从枕头底下掏出那把枪,招呼他:“你来。”
于是柳白巳很乖巧地凑过来。
我问他:“你的准头怎么样?”
“应该还不错。”他摆出严肃脸。
应该,唉,应该。
赶鸭子上架吧。
我说:“盯紧我的动作,虽然你可能用不上,但还是得教你卸弹。”
确定套筒后部左侧的保险栓位于"SAFE"处后,我将枪把底部的弹匣释放钮展示给他看,然后按下,弹匣便自动弹出。
我一瞧,六发子弹,那就是还有一颗在膛室里,于是左手握住套筒拉到底,把那颗子弹倒出来,喊柳白巳接住,再慢慢让套筒弹回去。
随后肩膀打开,双臂平举,左眼一闭,扣动扳机——
铿!
是击锤与撞针碰撞时发出的清脆金属声。
没有子弹,开的自然是空枪。
“看,三点一线,说的就是准星、照门和目标,准星是最靠近枪口那个小点,照门就是套管尾部那个方形缺口,你开枪的时候要闭一只眼瞄准。”
我将这些地方逐一指给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