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师。”越千山收拾好实验器具,走到徐槐面前汇报,“我下午调休,先走了。”
徐槐正在看数据,一时没来得及回应,便让身旁的师兄抢占先机阴阳怪气:“去玩游戏吗?大明星?”
“是啊。”从小娇生惯养给越千山造成的影响之一,便是待人处事很有底气,如果对方具有明显恶意,她便不会继续释放善意,“我爱玩电脑游戏,不像师兄,在休息室就能玩三个小时。”
徐槐的目光终于扫了过来。
“……你!”师兄在导师面前一贯装得很漂亮,所以此刻尤为恼恨,“你天天在实验室里装什么?”
“我做了多少事,数据和记录都能证明。”这些孩子常年待在实验室,同每周都能撞击几个黑子、状态好了还要辩论数十回合的越千山相比,几乎是没有胜算的。
越千山也不想在今天发生巨大争执,说话还算客气:“师兄近日同我做的不是一个方向,没看见也是情有可原,信口开河就略显奇怪了。”
“好了,千山,你去吧。”在师兄开口之前,徐槐终于接过了话。
“是。”越千山走出实验室,摘掉手套白大褂发圈背上书包,她关门前往实验室里看了一眼,只见徐槐仍在同师兄说话,态度很严肃。
越千山擅长观察,刚来实验室一个月后,基本上已经把研究室每个人的大概性情,还有人际关系摸了个差不多。
研究室里除了徐槐以外,资历最老最有话语权的是她的两位大弟子——一个大师兄、一个大师姐。
但目前这两个人,一个自恃才高找碴不干活,一个叛逆期迟到十年忽然开始当恋爱脑。
在徐教授的实验室已经待了五六年时间,如果没有善终,想必徐槐也会难过的吧。
虽然说是玩游戏,但实际上下午是到工作室里面做游戏。
这个游戏的框架在许久之前便已经定好,如今也算是正式开始投入制作。三个人罕见地话少,围在桌前吭哧吭哧做事。
“晚上继续吗?”晚饭时间,秋湜伸了个懒腰,“但我有个直播。”
“我回家做。”越千山合上电脑,开始收拾东西。
“这么急着回家?你以前可不这样。”秋湜有些惊奇,“屈缪白和云栉风都出差了,你也回家直播啊?”
越千山摇摇头:“回去看猫。”
“哦,果然,有了毛孩子也会牵绊住一个人的心。”秋湜叹了口气,忽然转头,“小锦要不你毕业后也和我合租吧,咱也养猫。”
“不。”元锦冷静道,“我是狗狗派。”
就在这样的插科打诨中,三人“下班”了。
越千山打包了一份晚饭和奶茶回家,然后照例给在外的云栉风发消息,展示了一下家里活蹦乱跳的小猫,还有欣欣向荣的花草。
云栉风近日很忙,越千山吃着晚饭刷着手机,等了一会儿回信,不过终究还是没有等到,便回屋直播了。
打开电脑的时候,越千山想:没有家人,没有屈缪白,也没有云栉风的生活——
还真是无趣啊!
可惜此时的云栉风一点都不无聊。
今天没有演出,刚排练结束的云栉风回到酒店——她和蔚溟蝉住一间,这次活动大佬太多,她们俩只能获得小辈的待遇,睡豪华双人间。
但二人就好像对方不存在一样——明明戏里面还在演情侣。
蔚溟蝉站在阳台上,端着杯养嗓子的茶,看书看得像入了定。
云栉风戴着蓝牙耳机,在屋里对着镜子跳舞,没有规则,没有拘束,好像也没有结束,和平日里苛刻每一个动作的状态截然不同。
待到蔚溟蝉进屋倒茶,她闻声才如梦初醒,躺倒在地毯上,看着天花板微微喘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