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这也，太龌龊了！

越千山强撑完了下午的实验，晚上挑了个“断情绝爱”的游戏开始直播，播到一半还感觉不够，点开歌单放了一首清心咒。

粉丝开始问她：“？？？什么情况？白天又杀生了？”

“不是……”越千山回复，“白天……动了色欲杂念。”

粉丝闻言，刷过了一片：？？？？？

其中虽然不包括“春寒风袂”，但远在异乡，正对镜排练的云栉风忽然放下腿和手臂，下意识按了按耳机。

因为看不懂越千山究竟在玩些什么，云栉风大部分时间都只是插着耳机听她的声音，此时后知后觉打开手机，看她的直播页面。

越千山却没看狂刷问号的弹幕，重复播放着清心咒，开始搜索研究怎么忏悔了。

弹幕都很好奇她干了什么，才会慌成这个鬼样子。

云栉风坐到床边，几乎没怎么犹豫，熟练充值发了条高亮弹幕：“你做什么了？”

高亮弹幕是必答的，何况是“春寒风袂”发的，越千山看了一眼，刚说出一个“我”字，脸忽然都红了。

好在没开摄像头，她摸了摸自己发烫了面颊，终于坦诚道：“我下午发癔症，想着……想着和一个人接吻。”

弹幕刹那间被“……”覆盖了，就连云栉风也无语，跟着发了条省略号，然后倒在了床上，继续刷了刷手机。

“你们不懂！”越千山还在努力给自己辩解，“是，是舌吻。”

弹幕怜惜道：“傻孩子，姐姐高中就做春梦了。”

“傻孩子，姐姐初中就做春梦了。”

下面还有人看热闹不嫌事大：“傻孩子，姐姐初中就舌吻过了。”

弹幕：“打住打住，非良性恋爱观，别把咱们千山吓坏了。”

这下轮到越千山：“？？？？？”

云栉风放下手机，捂着眼听越千山又念叨了会儿，终于把直播关了。

她只要时间空闲，很少挂越千山的直播，这次可能真的被气到了，竟然有点头疼。

蔚溟蝉此时从阳台回来拿书，看着她在床上滚了圈，已经对陷入爱河的云栉风的任何表现见怪不怪，随口问：“怎么了？”

“……没什么。”云栉风甚至没有足够的表达能力，能把越千山刚才的事说出口，她又滚了一圈，然后说，“我想睡了。”

“睡吧，我去外面看书。”蔚溟蝉从书桌上翻出书来，站在空调控制器前问她，“要把温度调低点吗？”

“……不用。”云栉风浑身燥郁，闻言又滚了一圈。

蔚溟蝉：“……”她不想再看云栉风滚来滚去了，当即关掉卧室灯，去阳台后拉上了帘子。

半晌后，云栉风才从被子里冒出头来，黑暗之中，她的眼睛似猫瞳般，亮晶晶的。

好像盈着对世界的好奇，还有对世事的困惑。

人啊，真是古怪。情绪啊，真是莫测。

她刚才感觉越千山莫名其妙，但此刻四周万籁俱寂，连自己的呼吸声都听不分明的时候，她却比越千山方才更为莫名其妙起来。

她骤然又开始盘算起那几句话来……下午想到，接吻，还是……舌吻。

越千山想和谁接吻？某个漂亮同门，还是哪个明星偶像？她中午去了印城大剧院，剧院里……总是漂亮女孩很多的，她在其中，往往感觉自己很不起眼。

但她喜欢那么多漂亮女孩，怎么偏偏想要和这个人接吻呢？因为格外好看？还是格外合她的心意？

越千山这么坦率真诚的人，会去追那个女孩吗？

越千山这么优秀可爱的人，那个女孩会拒绝她吗？

她们真的会接吻吗？舌头，口腔，柔软而湿润的……越千山的唇其实有些薄，思考时会轻抿，看起来就很温软。

她这么温柔，即便被骤然亲吻，眼睛应该也会对喜欢的人含着笑意，光芒在她眼中流转，喘息……喘息声之间，带着暧昧的水声，四周还萦绕着干燥温暖的果香和木质香……

天啊……

云栉风骤然从床上坐起，后知后觉发现：她竟然，在想和越千山接吻。

这也，这也，太龌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