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你们几人捅出什么大篓子来了?”虞意妧拿起案几上的雨露团便送进口里,一边好整以暇地询问面前战战兢兢的几人。
柳伊人素来是不怕的,她刚要开口道明,便被一旁的青杏骤然打断:“不如明日再说罢,掌柜的劳累了好些日子还不曾休憩呢。”
“小青杏,无妨的,你家掌柜的不用休憩。”虞意妧再灌了口案几上的梨花白,只觉脑子顿时清醒了不少。
在柳伊人再次开口之前,她先看向“资深hr”清蝉道:“如何,可有发现不对劲之人?”
“松虎安排好些信得过的衙役日日盯着,果真发现了好几个不安分守己之人,要不便是教唆内斗,要不便是私自偷窥,有几人更是频频传信,我截了信上头皆是些咱们阁中情形。”清蝉准备妥当娓娓道来。
“奇乐居可有人在?”虞意妧最关心的是这个她要与之争夺寿宴名额的戏院。
“自然也是有的,还不少。”
虞意妧当下便有了主意,对着一旁的松虎,露出奸诈的神色说:“既如此,你便使杂役将他们打哪儿来送哪儿去,送回去的时候记得要钱,要想不被世人知晓他们行径,便拿钱来赌咱们的嘴。”
“还得是掌柜的。”柳伊人立即便接上一句溜须拍马道。
虞意妧瞥了急得抓耳捞腮想要说的柳伊人一眼,偏偏不顺她意,只先说自己的计划:“千机阁如今虽是分为五阁,但只是如今。前院已是修了个大概,你们可有瞧出端倪?”
“我瞧着像是个小镇?”阿箬脑子转得快,又负责盯前院修缮事宜,早便觉得新奇了。
虞意妧笑着点点头,但还是保持神秘道:“等修好了你们自然便知晓了。伊人你说罢。”她转头看向一旁的柳伊人道。
“掌柜的,咱们戏院之人如今隐隐呈现三种派系,一是老派,主张传统,二是新派,主张咱们如今推崇,三是中立。每每练习考核便是纠纷不断,我们帮着断了几次案,可这形式却是愈演愈烈,昨日还险些打起来了。”
柳伊人说着忆起昨日的惨状,又担忧若是没能练好,如何得到寿宴入场券?一时怒气上头,她的语气也激烈起来:
“掌柜的,有些姑娘公子着实是难管,青蝉也是心急得好些日子没好生吃饭了。”
虞意妧早有预料,千机阁不比教坊司自带威严,多数人定是不服而不听从,掌事的她们又多为女子,便更受轻视。
“谁说她们进来便能一直呆着了?”虞意妧冷静地反驳了一句,进来她已经是赚取了满钵的好名声,无用之人自然不能留着。
若是叫她们直接便走,未免太薄情寡义,且这个月的月俸岂不是白给了这般多,自是要让他们在走之前,发挥最大的作用。
“掌柜的有何谋算?”
“咱们便来办一出‘天下第一傀师大会’,在三仙台。”作为一个娱乐公司的大总裁,虞意妧很会搞竞技型综艺来提高人气及知名度,她将现代综艺的流程等等各色元素向众人详细讲了一番。
“掌柜的不愧是掌柜的,这样一来咱们既赶走了那些只想混之人,又能得名声,实乃一举两得之妙计。”
“此法闻所未闻,掌柜的如何想到的?”
众人顿时热火朝天地讨论了起来这个从未听过的东西,最后得出的结论是:非常可行。
越清蝉细细思量了一番继续道:“如何引得他们参与?又如何选出评定人?还有各色流程等等咱们都需得细细考量。”
虞意妧浅浅打了个哈欠,看着兴致勃勃的众人显然今夜必是个不眠之夜,便道:“你们商议个章程来给我瞧瞧,本掌柜去歇着了。”说罢她起身便走进了内室,听着外头压低了声音也难掩激动的讨论声,只觉温暖。
她沉沉地睡了过去,好久没能睡得这样熟了,然后虞意妧就梦到了不该梦到的人——
梦里的她将裴砚双手背后绑在床榻之上,然后她上去便狠狠抽他巴掌,边抽边问他还敢不敢阴阳怪气大冰块木头脸,还把他的所有家财全部收入自己囊中,实在是十分畅快。
第二日醒来之时虞意妧只觉神清气爽。
而另一边的裴砚却是顶着浓浓的“熊猫眼”,鹰九瞧见不由得感叹自家大人身上的煞气愈发重了。
裴砚坐在案几前看着卷宗内其他地方呈上来的案件,上头附着受害女子的画像,他看着看着思绪却回到了昨夜的梦——
梦里他被虞意妧绑着,女子身着自己第一次送她的鲛人纱衣裙,肤白胜雪,朝他步步逼近,而后一夜春宵苦短。
“大人?”鹰九瞧见裴砚提笔却半晌未动,当即轻声唤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