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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P_火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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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氛又冷下来,沈叙白话不多,但也受不了那种冷冰冰的气氛,再加上祝禾棠总是冷着脸,他可谓是不寒而栗。

林默缄接过盆子,将靠窗摆放的木桌拉到客厅中间,“厨房里的东西能动吗?”

祝禾棠翻了个白眼:“不然你交的房租只是睡觉睡床的钱?”

“小丫头的嘴真厉害。”林默缄毫不吝啬地夸奖,但沈叙白没听出什么很好的意思。

林默缄为人坦率真诚,讲究以诚相待,话说的直一些也正常,沈叙白心想。

张伯拄着拐杖颤颤巍巍地上楼,毕竟是刚开发建的房子,没电梯,上上下下全靠水泥楼梯扶持,这房子年龄不大,也就十年。

但现在经济发展快,保不准这里在几年之后就是废楼。

沈叙白扶着张伯落座,春末跟夏初这一段时间是最乱的,大家全是凭个人感觉穿衣服,大街上能看到穿棉服的,就能看到穿背心的,乱七八糟,穿的都是些四不像。

张伯年纪大,但一双眼睛还是炯炯有神,窥万事于心间,晓千物于脑海,就没有他看不透的事情,也自然包括沈叙白和林默缄的关系。

“对咯!”张伯扶着拐杖的手一拍,“今天还有个来租房的,我看着还挺年轻,就在四楼对面,棠棠,去给人家喊来一起吃。”

祝禾棠应了声,下楼去找。

沈叙白跟着林默缄一起收拾桌子,张伯咳了声,“我说你们啊。”

沈叙白一抖,讪笑着回头:“怎么了,张伯。”

张伯半撩眼皮,“你们真不是背着家人来这里的?不是私奔吧?我可告诉你们了,在我这儿住一天,我各个地方都伺候好你们,不跟邻居吵架,不闹矛盾,大家乐乐呵呵在一起。”

“那肯定不是背着父母啊!”林默缄接话。

张伯抬起拐杖又落下,棍底和地板发出闷响,他厉颜斥道,“你闭嘴!那个孩子说!我看你这人就是那种年轻时候就老成,等老了还是油嘴滑舌!”

林默缄笑笑,“您瞧瞧您这脾气,我哪儿老了,不过才三十而已,离老还早着呢。”

沈叙白嗫嚅道,“跟父母说过的,我是来滨海上大学,家人都知道的。”

张伯沉吟片刻,“那怎么不住宿舍啊?跟舍友处不来?”

林默缄插嘴,“不是,跟舍友处得来。”

张伯斥道,“你还说?!来,你说。”

沈叙白转身求助于林默缄,但对方已经被张伯逼得节节败退,他回了句,“确实处得来,没什么矛盾。”

张伯心思缜密得很,就是两人不说,他也看得出来,偏头嘀咕,“你给我注意好了,别在这儿搞出什么来了!”

“张伯,我什么人您还不放心吗?”林默缄笑道,一手牵上沈叙白的手让他放松,沈叙白紧绷的神经的确缓和了不少。

张伯努努嘴,手指翘起来指他,“我还真不放心,现在多少alpha受神经病毒影响发狂的?你心里没数,我还不知道吗?”

林默缄竖起手指比天发誓,“我肯定按时注射抑制剂,保证不乱来。”

张伯没接话,只是叹气。

祝禾棠带人上来,是个长相美艳的女人,八成也是个omega,后颈还贴着隔热贴,身上那身绸缎面裙子和这里的坏境很不搭。

她撩了撩长发,天热了,长发下闷着细细密密的汗珠,滋味并不好受,祝禾棠眼尖,从窗台的盒子里找出一个皮筋给她,“姐,头发累赘就绑上。”

女人点点头,笑起来很明媚,“谢谢,谢谢。”

张伯上来就招呼她落座,“是清晏吧?今天第一天来,我听说你是来滨海旅游的,打算住多久啊?”

清晏是海清河晏的“清晏”,张伯记得准也是因为这四个字,他喜欢,也因为这个名字偏袒这个女人,再加上她姓阮,张伯旧时也有过一位姓阮的故人。

像“阮”姓于他而言就是钉在记忆里的那枚铁钉,被记忆长河浸蚀得生了锈,也依旧纹丝不动,但故人已逝,记忆永存。

阮清晏也不局促,坐在他身旁,“还不知道住多久,我来滨海旅游,还是想多转转,如果这里好的话,我就定居了。”

“……你是台湾那边的?”张伯皱起眉头,“听你口音不像是滨海本地人。”

阮清晏莞尔,“张伯耳朵真厉害,我是台湾人,但是台湾大陆一家亲嘛!我说普通话还不太标准,您别笑话我就行。”

张伯摆摆手,嗓音颇是豪气,“嗨呀!瞧瞧你说的话,那有什么好笑话的?!那你吃的惯这里的饭吗?今天我想着大家都在,正好煮个火锅吃!”

“那挺好的呀,我不挑食。”阮清晏细长眼睛很漂亮,笑起来满目春风,嗓音也很甜,但是不嗲气,她耸耸肩,“跟你待在一起很舒服。”

祝禾棠去厨房翻出一个糖瓜吃,甜得有些腻,她喝水冲散了甜味,被沈叙白盯着手掌制止,“那样不小心的话会咽下去的,到时候卡在喉咙里下不去也出不来,还要去医院动刀子!”

“……我嗓子眼小,下不去。”祝禾棠了然,拄着头将糖瓜咯嘣咬碎。

林默缄抱臂靠在窗台上,刚好和阮清晏对视上,他礼貌问,“你看着不像大学生也不像打工的,是刚毕业来找工作?”

阮清晏一怔,手上的动作微微停了下来,头发又散回肩上,“我不小了,今年刚好三十一,就是脸看着比较显小。”

31?!

几个人都惊呆了,她甚至还比林默缄大一岁,他摇头笑着,也在为刚才自己莽撞的举动道歉,“是真的显小,不过没关系,女孩什么时候都是十八岁,姐你这是长的刚刚好,不是显小。”

阮清晏捂嘴笑了两声,“我都有个闺女了,我十八那年生下她,后来被她爷爷养在身边,我就来大陆内地各处跑,上年回家她还以为我是哪来的姐姐,被她爷爷笑了有小半年。”

十八岁就有了一个孩子,沈叙白直觉她大概也一样是非富即贵的人,如果穿的简单些再老气些,那她八成是被人逼迫的,不过好在阮清晏看着就是被钱养出来的美人。

倒不是贬低的意思,阮清晏的确给人一种不愁吃不愁喝,很逍遥快活的感觉,他在学校里见过不少富家子弟的母亲或是姊妹,每个人都往外渗透着一股用金钱堆砌而成的铜臭味,并且母亲大多比较年轻,后期做医美,有了尖下巴和鹰鼻。

“十三岁的女儿?”沈叙白惊住了,“完全看不出来!”

阮清晏颔首笑了笑,“毕竟我不怎么陪着她,不用操心,玩得也比较好,所以就……看着比平常妈妈年轻一点。”

张伯拐弯抹角地打量她一眼,用眼角把她削瘦倒有血有肉的身体兜住,“跟着我们会开心的,今晚多吃点!”

几人筹备着菜和肉,张伯不喜超市里售卖的预制肉和注水肉,他自己在老家养着几只羊,给那边的人打了个电话,现杀了一只羊羔,拿去加工厂里速冻,最后被机器切成了薄片。

阮清晏和沈叙白一样,第一天来,家里什么东西都没有,那些锅碗瓢盆都要现买,要不是张伯今晚这顿饭,几人说不准就要饿着肚子睡觉。

滨海天黑的早,店铺关门也早,只有梨园后的夜市还熙攘着,车流夹杂在人流之间,这里很早之前就被要求限车了,不过大型车辆,只有自行车和电瓶车,偶尔能见到小孩拿着滑板在溜。

屋内的窗玻璃上凝出一片雾水,四方锅里升腾着水汽,牛丸和羊肉在上面翻滚,林默缄不吃辣,只和张伯举着酒杯对酌,祝禾棠夹在两人中间,颇不自在地捡丸子吃。

沈叙白咀嚼完,看了眼祝禾棠,“你要喝果汁吗?我记得我在房间里看到了一箱果粒橙,甜的,你应该也喜欢。”

张伯摆手,“那是送给你们的,不是让棠棠喝的,她要是喜欢,会拿着钱下去买。”

祝禾棠没说话,就点了两下头。

林默缄加塞插嘴,“孩子喜欢就给喝呗,我们放着也是放着,再加上都是上了年岁的人,总是喝甜的会得糖尿病的!”

“啧啧啧。”张伯咂吧咂吧嘴,“想喝就喝,不想喝就不想喝,你扯什么糖尿病?过两天镇里面有集,我去集上买五斤的鲜橙,拿回来榨成汁,我问你,你喝不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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