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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且将身子往呢绒大衣里缩了缩,咖啡馆的玻璃幕墙原是极透亮的,此刻却凝着层水雾,倒像是蒙了层尸布。备用发电机在墙角抽搐,每喘一声,吊灯便跟着打摆子,教人疑心这铁皮匣子要咳出五脏六腑来。
“原是要给手机续命的。”我捏着充电器插头,那金属齿上已生了层绿锈,活似腌过头的酸黄瓜。5%的电量在屏幕上苟延残喘,倒教我想起医院里插着管子的老人——分明是进气少出气多,偏还要吊着口气看人间荒唐戏。
对座的姑娘裹着羊绒披肩,指尖在桌上敲出细密的鼓点。“发电机发的电频率和平时的电频率不一样对手机电池不太好吧?”,窗外洒水车正呜咽着过街,水珠子溅在玻璃上,倒像是替这荒谬话本添了行注脚。
我望着她镜片上反光的充电指示灯,忽起了促狭心思:“火力发电的电子总带着煤灰味,光伏电又掺着紫外线——您说这年头,倒该向哪家电厂讨口干净电?”话音落在半融的榛果拿铁里,奶油拉花早瘫作一团,活似被车轮碾过的春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