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夹菜的手顿了顿。餐厅的灯光很柔和，照在她的脸上，却让我觉得刺眼。她的妆容很精致，睫毛膏刷得根根分明，唇色是时下最流行的豆沙色。我突然意识到，这一顿饭，大概要花掉我一个月的房租。

“一万确实不多。”我放下筷子，看着她微微蹙起的眉头，“但我觉得，生活不只是钱的问题。”

她笑了笑，那笑容让我想起商场橱窗里的模特，精致却空洞。“可是没有钱，怎么生活呢？”她说，“你看这家餐厅，一顿饭就要上千。还有房子、车子、孩子的教育……”

我望着窗外，雨还在下。街边的梧桐树抽出了嫩绿的新芽，在雨中轻轻摇曳。我想起昨天加班到深夜，走出公司时看到的那轮明月。那时我在想，如果能遇到一个愿意陪我一起看月亮的人，该多好。

“我前男友虽然收入高，但是太忙了。”她继续说，“经常出差，一个月见不了几次面。不过……”她顿了顿，“至少他能给我想要的生活。”

我端起茶杯，茶已经凉了。杯底的茶叶舒展开来，像是一张张微张的嘴，想要说些什么，却终究没有发出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