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想到什么,松开杨禹竹,与他拉开一些距离,问到:“你报警了没?”
杨禹竹点了点头:“但是太难了,我们都学过历史,网暴21世纪就有了,这么多年过去了,始终没有一个很好的解决方案。”
“涉及的人太多了,没有人会为我的心情买单。”
游临一听这话就急了,扶住他的肩膀,正色纠正他:“不,这不只是情绪的问题,也不是你的问题。这是声讨,是屠杀,他们在屠杀你。”
“有很多人在故意释放他们的恶意,想让你难过,想让你痛苦,想让你羞愧、恐惧、生气、难过······想让一切坏的情绪都沾染上你。你不是脆弱,也不是不会调整情绪。他们是故意的,他们在屠杀你,你不要原谅他们,不要上他们的当。”
杨禹竹泪如雨下,天知道他纠结过多少次是不是自己的问题,是不是自己太脆弱了,是不是自己心理承受能力太弱了。游临的话犹如一把钥匙,将他从布满荆棘的笼子里放出来。
对,他们是故意释放恶意的。没有人吐出那么恶毒的话,是为了正常表达自己的观点。他们是故意想让我痛苦崩溃的,他们在说出那些话的时候就这么想好了。所以,没有人可以指责我心理承受能力弱,他们用世间最恶毒的话攻击我,总不能是为了让我好好的。
我不能跟着他们一起伤害我自己、指责我自己了。
想到这些,杨禹竹的表情松弛了很多。
游临知道局势依然难办,但起码杨禹竹自己不会怪自己了,也跟着稍稍松了一口气。
两人一起商量了一下应对措施,杨禹竹突然想起来学校的事,问他:“学校有没有传我什么?”
见他终于打起精神,游临也尽量用轻松的语气活跃气氛:“没有,大家和我一样,都在问是不是有人把你的程序改了,竟然不来上课了。”
杨禹竹破涕为笑,道:“不愧是你们。”
之后杨禹竹的学习程序像是被修复了bug,央着游临给他讲上课内容。
游临像对付不讲理的小孩一样,颇为无奈道:“今天上午是通识。”
杨禹竹不以为然:“通识怎么了?”
游临感觉脑袋有些充血:“所以我没听。”
杨禹竹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身体往沙发上一仰,阴阳怪气道:“不愧是学霸啊,不听还门门满分。”
“很难吗?”游临不解地问:“这种课不就是专门设来弥补你们大学不能拿满分的遗憾吗?”
杨禹竹差点气吐血,但想想又觉得人家说的也是实话。
于是更气了。
气归气,大腿还是要抱的,毕竟自己现在指望着他给自己补课了。
他抱着游临的胳膊摇了摇:“我相信你肯定是一心二用,多少还是听了点的吧,给我讲讲。”
游临被他摇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嫌弃地抽出手:“我比你还小几岁呢,别撒娇好嘛。”
话锋一转,他又道:“不过我可以给你推荐一个人,他听得特别认真,还做了很多笔记,回头我让他给你讲。”
“谁啊?”杨禹竹有些好奇,“这么厉害。”
他由衷感叹了一句。
游临得意地挑了挑眉,“当然是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