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贡院照壁的晨露凝着血腥气,榜首秦砚之的尸首悬在"为国求贤"匾额下。韩昭的铁尺划过尸身足尖,量出靴底与横梁的四尺间距——这个身形瘦弱的书生,绝无可能自挂于三丈高的金匾。
"寅时三刻,更夫听见金铁交鸣。"谢明夷的玉笏挑起半截断剑,刃面"丙戌"铭文被血渍浸出暗红,"工部军械司二十年前铸造的制式剑。"
尸首右手的六指突然脱落,韩昭的铁尺凌空截住坠落的断指。断面骨茬里嵌着青铜骰子,六面红点排列成"讼"卦。当谢明夷将骰子按进《青鸾榜》的秦砚之名讳时,榜上突然渗出靛蓝色毒汁——与私盐案中篡改盐引的毒墨同源。
辰时三刻,大理寺殓房的老仵作突然暴毙。韩昭的铁尺挑开他紧攥的验尸录,夹页洒金笺上密布针孔盲文:"今科十甲,皆丙戌遗孤。"谢明夷的玉笏蘸取药酒轻拍纸背,显影的名录竟与教坊司罪奴籍册完全对应。
"巳时验卷!"贡院掌卷官的嘶吼混着铜锣声炸响。韩昭劈开密封的墨卷,裹卷的桑皮纸上突现磷光——正是誊录房焦尸怀中的《三字经》批注笔迹。当他将墨卷浸入雪水时,"仁政"二字褪色处显出新墨:"法行则国治,礼废则纲乱。"
午时末,第二具尸体出现在状元桥。寒门举子陆文昭仰卧在青石板上,心口插着半截殿试策问卷轴。谢明夷的玉笏挑开卷轴夹层,洒金笺的暗纹里嵌着周延儒的私印——这位二十年前被灭门的大儒,正是陆文昭的外祖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