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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学宫正殿的青铜兽炉腾起青烟,三百盏鸩酒在獬豸铜像前泛着琥珀光泽。韩昭的铁尺划过酒樽边缘,刮落的玉屑里混着赤砂——正是铜尺量才时渗出的毒物。谢明夷的玉笏突然插入兽炉暗格,挑起的蜡丸中裹着半张洒金笺:"酉时三刻,鸩羽为信。"
"依《唐律》,私酿鸩酒者绞。"顾炎之的麻履碾碎冰晶,将血书《洗冤录》拍在首排酒案。当他撕开衣襟露出胸口的黥刑"法"字时,青铜酒樽突然自鸣,樽底暗格弹出七枚玉质骰子——每枚都刻着在场儒生的生辰八字。
戌时梆子声穿透殿宇,首名太学生举樽的手突然僵直。韩昭的铁尺劈开酒液,飞溅的鸩毒在青砖上蚀出"礼崩乐坏"的篆文。谢明夷的玉笏挑起残酒,在《周礼》玉册上显出新墨:"饮鸩不死者,当诛。"
"此乃工部新制量才酒。"崔琰的麈尾扫过第二排酒樽,尾端玉坠突现磷光,"鸩羽入酒三刻,验忠贞于九泉。"他的指尖拂过某樽边缘,青铜螭吻纹缺了左眼——与二十年前白无垢失踪时所佩玉珏裂痕相同。
亥时初,顾炎之的麻衣吸饱融雪。当他将黥面的"法"字按向第三樽鸩酒时,酒液突然沸腾,析出的青铜骰子六面皆刻"诛"字。韩昭的铁尺突然刺穿酒案,暗渠中浮起三百个贴着人皮面具的蜡像,每个面具内侧都粘着《论语》残页。
"子时验毒!"太医令的铜钵砸碎在獬豸像前。谢明夷的玉笏蘸取融化的雪水,在《唐律疏议》上勾勒出毒酒配方:曼陀罗混赤砂,遇雄黄则凝成解药。当他将雄黄粉撒向首樽鸩酒时,沸腾的酒液突然平静,浮出的玉带钩刻着明日太学夜宴的密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