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熊烈火燃烧着,不知里面是什么,烧的滋滋作响,火势绕着铁栅栏铺开,蜿蜒如蛇,这里是木族的天牢,木族畏火,是已火烛便是最大的障碍,但那殷丰仍然在这牢内加了铁栅栏,那火每日着一次,今日不知是因谁。
“小尊主?......慢点。”一四肢都已木化的老人将一小男孩从昏暗的角落里搀扶出来,那小男孩约莫五六岁的样子,全身脏污不堪,衣不蔽体,只两只眼睛十分明亮,左侧垂下一绑着红色丝线的小辫子,亦缠满了杂草。
小男孩一瘸一拐,在老人的搀扶下走向了铁栅栏旁,看着那火焰,两行热泪落了下来,叫到:“母后?母后?”
“贞儿?贞儿?”
对面的铁牢中,一亦是赃兮不堪的妇人也趴在铁栅栏旁呼唤起来。
小男孩听到了对面传来的声音,转悲为喜,擦了眼泪,但随即又哭了出来,趁着火光,他看到对面的母亲趴在铁栅栏的双手已然变成了枯干。
“母后——”小男孩见状,不禁失声大哭起来。
“贞儿?怎么了?”闻声对面的妇人站起身来,想挪动一下,绕过火焰看清对面,不料,她双足僵化十分严重,难以挪动,朝旁栽倒。
“母后,母后!放了我母后!来人,放了我母后。放了我母后,你们要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放了我母后.......放了我母后......”他们自从被关在这里便再没有见过太阳,而在进来之前,又被那古怪的人吸完了灵气,于是,这里的人便会一点一点僵化,直至化作一块完全的木头,然后被狱卒投入眼前的熊熊烈火,木贞文趴着铁栏想要钻出,可他虽小,那铁栏却也甚密,他难以钻出去,急的满头大汗。
“小尊主,小尊主,”一旁的老仆人想要拦住他,却因手脚不利索,难以追赶着他的动作,只蹒跚跟在后面。
“贞儿,别着急,母后没事,没事啊!”妇人安慰道,缓缓站了起来,隔着铁栅栏望着对面。
“吵什么!”两气势汹汹的黑鹰战士,提着弯刀,赶了过来,略施术法,熄了焰火,踹了一脚铁门,又叫到:“再吵,就都把你们劈了当柴。”
一旁的老仆人吓得一哆嗦,木贞文倔强地擦了一袖子泪水,将脸抹的更黑,却道:“我要见你们头儿。”
“想明白了?”其中一人冷哼一声,朝一旁的同伴使了个眼色,同伴随即离开,他拿着钥匙就要去开牢门,猛然间后方窜出两人,寒光一闪,那人来不及转头,心口便冒出绿色灵流,随即是鲜红色的血液,咣当一声,钥匙掉落在地。
木贞文心中一惧,见来人仍然穿着黑鹰战士的衣服,朝老仆人身后退去,那两人一人望风,一人快速捡起钥匙,打开了铁门,道:“小尊主,是我。”
木贞文看着陌生的两人,有些不知所措。
“哎呀,你们快点,要来人了!”他们后方又来一人。听声音是个女孩。
“你们是谁?”木贞文问道。
“微臣......”
“废什么话!”最后来的那女子,身型微晃,便窜入牢内,砰砰两声,将老仆人和木贞文打晕在地,然后便将木贞文扛在了肩头。
“初墨——”公孙辞无奈摇头,扛起了一旁的老仆人。
“走了走了,快快快,要来人了。”初墨催促道。
木怀青快速打开了对面的门,躬身道:“我是木怀青,王妃,得罪了。”妇人虽然面漏忧色,却仍旧点了点头,木怀青随即将其扛在肩头。
“哎呀,真墨迹,快点。”初墨在最前方催道,然后又瞥到了两侧关着的其它人,咬了咬牙,将木贞文放在了地上,捡起钥匙挑各关人最多的牢房,将钥匙扔了进去,道:“自己动手啊!”
那些人双手探来,张牙舞爪,却并不挪动脚步,初墨本已走了两步,心中疑惑,又回头看了两眼,只见一人拉起了裤腿,已然全是木头,那人颓然低头,挪动不了分毫。初墨心中一惊,怔在了原地。
公孙辞见状,过去将她拉了一把,道:“没办法,走吧!”随即听到有人叫到:
“有人劫狱,追!”
“火墙呢?是谁撤了火墙?”
噗——熊熊烈火再次燃烧了起来,照亮了漆黑的牢房,初墨终于反应了过来,抱起木贞文,快步朝前跑去,三人眼见奔至了牢门口,公孙辞与初墨扛着两人捂着脸从烈火中奔过,突然,公孙辞停了下来,朝初墨道:“先走。”将肩头的人扔到了初墨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