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初墨猝不及防,还是将人接着,一边扛一个,有些吃力,不禁凝了灵力支撑。
回头见木怀青直愣愣站在熊熊烈火前,再也迈不出一步。
“????????........怂包!”初墨无奈摇头,暗骂一句,见公孙辞从木怀青肩头接过人,快速奔过来放下,再回去将木怀青抱了过来。
初墨将肩头的老仆人递给公孙辞,快速奔跑起来,怒道:“不是,我,哥们,你怎么不跳过来,烧不着的!”
木怀青却只闷着头,背着人,朝前奔去。不言语。
不知过去多久,月亮已升至半空,一行人终于甩掉了身后的人,在林中停了下来。
初墨气喘嘘嘘,道:“你.....你......怎么知道今天劫狱能成功?”木怀青也投去了疑问的目光。
公孙辞道:“探子消息,兽族今日进攻,后方必然空虚。且.....”他看着木怀青不再说下去。
初墨了然,木族众将士全军覆没,没有人会料到,还会有人去劫走他们的旧主。
“多谢三位救命之恩。”妇人屈膝行了一礼。
“王妃,这是做什么!万万不敢”木怀青上前拦了妇人,忽然想到此刻面容并非木怀青本来面目,道:“微臣真是木怀青,救驾来迟,为便于潜入,服用了焕颜丹,明日方可恢复正常。”
妇人嗯了一声,道:“我信你。”却仍旧颔首,朝公孙辞和初墨行了一礼。
公孙辞扶道:“王妃不必多礼。”又道:“事急从权,委屈王妃了!事不宜迟,我们得上路了。”此话不假,虽然甩掉了追兵,但此刻仍然在木族疆域,谁也不能保证眼下就绝对安全,当下过去背起了老仆人。
月色清寒,照着那老仆人的手臂,干枯的树皮颜色逐渐褪去,慢慢显现出皮肤血色。
初墨与公孙辞两人也再次将身旁的人背起,趁着夜色,一行人朝着来时的方向走去。
......
朔风已寒,旌旗猎猎,仓冶将死去的将士就地火化,再把骨灰包起来,却仍旧将白彪驮回了大营。虽说兽族有专门训练出的没有灵智的猎豹作为坐骑,可他仍旧喜欢被白彪驮着,威风凛凛的白虎,谁见着,不得赞叹一声,况且,白虎跑起来并不输于猎豹。兽族也都一直秉承着物尽其用,兽尽其能,竹熊与灰象力大无穷,因此便一直担任着百兽军中辎重大队,都不会因此而看轻了对方,所以白彪也一直乐意充当他的门面,做他的坐骑。从他棺材中爬出来起,便跟着他了,两人一同冲锋陷阵的日子还历历在目,只是此后,他再也跟不了他了。
仓冶坐在白彪身旁,抚摸着他的毛发,擦干净他身上沾染的血迹,爪上的血迹.......
帘声微动,玄白进来了,端着两屉包子,放在白虎身旁,也坐了下来,替他理好身侧的毛发。
仓冶看着那包子,喉间堵的慌,动了动唇,终究没有言语,白彪比他大一岁,还没有娶妻生子,他与他有着同样的心思,可自己却幸运的多......
抓起一个包子,忽地笑了,又放了回去,起身朝外面道:“装棺吧。”
玄白端起包子,要装入一旁的食盒当中,忽然见那包子上,似有一滴什么水渍,抬头望向了仓冶离去的方向,两名小将掀帘进来,行了个礼,他们后方还有几人,抬着个素色的棺材,就地放下。
不过几日的功夫,秋草已然衰黄干涩,明月高悬,仓冶坐在山坡之上,望着陌生的地方,城池的轮廓在夜色下漆黑一片,城内空城一般,几乎没什么居民,留下的都是一些老弱妇孺,没有一个男子,木族如此全民皆兵,还是败了,也是,那傀兵,能挡得住的有几个?
这场仗,他失去了太多。
身旁,淡淡的梅香飘来,玄白在他身侧坐下,没有言语,仓冶方要回头,眼前递过来一盘包子。
仓冶抬头看去,眼前的人被月亮撒了一身银光,柔和的不成样子,接过包子,拿了一个送入口中,一日没吃东西,此刻才觉有些饿了,大口嚼了起来。
月明星稀,运送白彪棺椁的队伍已经出发,漆黑的夜中,只有几只火把缓缓挪向家的方向。
他想,这场仗,是时候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