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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他害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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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声清音贯耳,殷毋心神一震,下意识看向声源。

塌了半边的国会大厦顶层,不足十平方米的脆弱平台上,站着一个秀挺清癯目不转晴看着他的青年。

殷毋慌慌张张把阴沉崩坏的表情收了回去,一股酸楚溢上鼻腔,随后而来的是心脏几乎被撑爆的惊喜。

景末小口小口地喘着气,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疲惫,他扬起一个安抚又略带虚弱的笑,群青色的漂亮眼睛流转着充满爱意的柔光,那个高傲狂妄不可一世的青年只会对恋人露出这样含情脉脉的表情,即使一身白衣早在十九号星挂成了脏污的流苏状,也不掩其斐然的气质。

在他的身侧,深蓝色的无人机甲以设定好的程序活动了关节,以极其利落标准的姿势从高空一跃而下,削掉一只异贪的两根腕足,戏弄一般将它耍的团团转,机甲如一只魅惑强悍的跳蛛,在炮火熏天的城市辗转跳跃,以严苛到近乎完美的姿态和细微的角度逐根残忍又轻松地砍下腕足,解放了被勒到窒息的士兵。

在异贪出离愤怒忙着反击的情况下,再一个完美的十字斩,剥出了异贪热腾腾的大脑。

所有听到那声呼唤的人,都半张着口,呆滞又惊讶地看了上去。

只有在高空作战刚得了片刻喘息的殷苍川,看到那抹灰黑城市的深蓝,眯起了眼睛。那是他锁在私人藏品室的第二珍贵藏品。景末既然将它拿了出来,那藏品室里第一重要的……

他周身的气势顿时冷了下来,犀利的双眼如巡视领地的鹰,在遍布疮痍的地面上很快锁定了一道瑟缩躲藏的身影。

躲在一辆燃烧的悬浮车背后,殷冰海背后寒毛倒竖。他警惕又怯懦,充斥于表象的恶毒在殷苍川眼里都是故意的引诱,恶魔蹩脚的陷阱。

五年没出现在公众视野的殷冰海终于在解放之日见到自由的朝阳,可眼前炼狱一般的摧残景象又让他打起退堂鼓,往后退了两步,他猝不及防撞上一具坚实硬邦的躯体。

砰砰、砰砰。

脖子僵硬不已,殷冰海一点一点向上抬头,那张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的俊美脸庞让他如坠冰窟。殷苍川居高临下俯视着他,背光处双眼暗得近乎混浊。

“这里危险,跟我走,不收拾你。”

“不要!我宁愿面对虫子!”挣不开兄长铁打般手臂,殷冰海心里越来越没底,慌乱之中居然说出了这么一句违逆兄长威严的话。

完蛋了,殷冰海又急又气又害怕,语无伦次颠三倒四地说:“大哥,对不起,对不起,我说错话了……”

拎起殷冰海丢给副手,殷苍川丢下一句“看好他”就离开了。

怎么办?他好像真的生气了。殷冰海焦急地喘着气,怕的不轻,怎么一时昏了头要跑出来激怒他……都怪景末,对,怪他打开了藏品室的门。

副手看着太子殿下驾驶着龙熠顶飞一只异贪,在半空中将它绞成碎片,斩杀画姿群的动作越发狠厉,仿佛是在发泄怒气。

殷冰海把自己缩在安全屋的角落,整个人几乎被吓到丢魂。副手目瞪口呆,他一直以为太子殿下如传言般那样手刃了两个兄弟,结果都没死,一个不知怎的变成了怪物,一个居然变成了……禁.脔。前者还好,后者一看就过得很惨。

无论是苍白到近乎白墙的肤色,手腕脖颈下颌处的青紫捏痕和牙印,还是他令人担忧的精神状态,怎能让一个人精看不明白?

这世界真是崩坏了。副手默默消化完,扬起让人安心的和蔼笑面,一点点靠近殷冰海,“殿下,殿下?别担心,您在这里是绝对安全的。”

把视线拉回高空,四目相对,世界仿佛安静了片刻,景末用口型缓缓地说:我回来了,没事了。

殷毋半哭半笑,肩膀一抽一抽的,手刚要缓缓抬起,缩在废墟里的画姿一口咬住了景末肩膀,把他整个人带着俯冲砸向身后另一栋大楼!

“轰——”

烟尘四起,爆炸声让周围人眼皮一跳,J怎么会让一只怪物偷袭得手?

菲尔普斯飞快转过视线,原先殷毋停留的位置早已空无一人。

“在下边!”闻焰脸贴在舷窗玻璃上观察着地面,松了口气。

景末被爆炸震得头皮发麻,现下眼前恢复清明,他看到殷毋纯黑的右瞳像浸了冰川水,水光盈盈,剔透至极。

眼角耷拉着,抱着他的手都在颤抖,“景哥,疼不疼,对不起,我没能保护好你。”

怎么又怪自己啊?景末想抬手擦掉他的眼泪,可微一抬手肩膀就传来钻心的痛,视线偏下,鲜血染湿他半边肩膀。

好厉害的牙,似乎穿透肩胛骨了,景末心说。刚才强撑着一口气状态太差被偷袭成功,要不是殷毋及时出现拦截,自己不被咬死也要被撞死。

两人之间形成了谁都插不进来的真空圈,无论是狂暴状态的怪物,还是厮杀的士兵,做不到往这边靠近一步。

“我不该让你一个人出任务的。”殷毋慌乱心疼不已,满满都是对恋人的愧疚与自责。

不知道殷毋在虫洞里动了什么手脚,那里暂时没有别的生物涌出来。景末的出场虽然不是神兵天降还有点小小的差错,但他本身的存在于某些人而言就是一针强心剂,士气小小涨了一波,殷苍川率领着舰队火力全开,轰炸画姿主力,打散了大部队再逐个击破,与陆军配合得天衣无缝。

被灼烧得焦黑的废墟已看不出城市的繁华原貌,地上流淌着燃烧的火油,空气里弥漫着刺鼻的焦味。

“我带你去看医生。”

“等等。”景末一声命令,殷毋顿了片刻,不容拒绝地抱着他瞬移到临时医院。

把人塞进修复舱里,景末有话要说却被浸在营养液里,一张口就是咕嘟嘟咕嘟嘟,他眼睛瞪大,神情明显是在表达:反了天了。

殷毋猛地合上修复舱的盖子,军医调好数据,亲眼目睹殷毋的紧张与担忧如一层假皮被撕下,露出非人生物的恐怖实质。

令人心悸恐惧的寒意覆满了病房,景末肩膀处滴在地上的血滴被冻成暗红的雪花,殷毋脸上一片原始的空白,却无人能去直视那双怪异扭曲的异瞳,无人能听懂他口中繁复古朴的低沉话语,他似乎是在诅咒,又似乎是在祈祷。

躁动不安的肢体现在急切的渴求怪物的新鲜血肉。殷毋薄唇微动,缓缓突出两个字,去吧。

纯黑的触手从躯体脱离,蜿蜒暴涨的身形彰显着主人的愤怒,如剧毒的藤蔓遍生远古猛兽的獠牙,龙般盘曲横扫着将整个首都收容为自己的地盘,尽数将其中的怪物活生生撕裂,碎为肉雨。

士兵们惊疑不定,手中举着的枪不知道是该对着异化逃窜的怪物,还是这个明显不正常的友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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