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护命令幕府以独孤信的口吻,并模仿他的笔迹给楚国公赵贵回了封信,末了盖上大宗伯的印章。
粗心的赵贵果然没有觉察到任何异样,按照信上的约定准时回朝,宇文护早在宫中埋伏好军士,待他进宫一举将他擒拿,并以“同谋罪”免了独孤信的官职。
自打逊位以后,元廓虽然明面上被封为宋国公,却一直被圈禁在大司马府。他闲来无事,便在房内研习书法,消遣时光。
书案旁坐着位端庄秀丽的年轻女子,看起来不过十七、八岁,只见她右手握着墨锭,在砚堂画圈研磨。
这正是曾经魏国的皇后,如今的宋国夫人若干柔。
元廓搁下毛笔,抬眼凝望愣神的妻子:“怎么了?”
若干柔摇了摇螓首:“没事,沙子迷眼睛了。”
元廓暗笑她的天真无邪,连说个谎都不会,这房里哪里来的沙子?
他紧紧握住她的手,满怀歉意道:“小柔,是我对不住你。”
这时房门忽然被打开,宇文护威风凛凛率领一队侍卫走了进来。
宇文护挥了挥手,他身后两个婢女走上去,一左一右架住了若干柔。
元廓急得大叫:“你放开她。”
那些侍卫突然冲上去,对着他便是一阵拳打脚踢。
若干柔呜咽着挣扎:“求求你们,不要再打他了!”
宇文护做了个暂停的暗号,侍卫们立即停手站立两旁。
元廓被揍的鼻青脸肿,艰难的爬起身来。
宇文护走到元廓面前,居高临下俯视他:“你可知今日朝堂之上发生了何事?告诉你也无妨,乙弗贵已被我诛杀、独孤信也圈禁府邸,你最后的希望已被我全部扼杀。”
元廓听到这个噩耗,埋头嚎啕大哭起来。
宇文护冷笑:“现在还不是你哭的时候。”
元廓颤声问道:“你……你想做什么?”
宇文护看向若干柔,神色冷漠道:“魏国已不复存在了,这肚子里的孽种还留着做什么?”
说话间,就见一老妪拿着捣衣杵朝若干柔走去:“夫人,只要您乖乖听话,保证不疼的。”
若干柔看着捣衣杵,吓得花容尽失,不停的摇着螓首:“不要……”
老妪握着捣衣杵使劲研磨她的腰,若干柔疼的直冒冷汗,汩汩鲜血从腿间流了下来,染红了脚下的地板。
待胎儿落下,若干柔早已虚脱,当即晕了过去。
元廓咬紧牙关,怒斥道:“宇文护,你不得好死!”
宇文护朝侍卫打了个眼色,一人从背后搂住元廓的脖子,一人撬开他的嘴巴将毒酒强行灌了进去。
元廓挣扎了几下,当场毙命。
宇文护闻着满屋子的血腥味,厌恶的掩住口鼻,他正了正衣冠,走到廊下,对着院内的将士,大声高呼道:“元氏公侯勾结朝臣意图谋反,现今证据确凿,宋国公已畏罪自杀,魏文帝诸子、诸孙格杀勿论,女眷没掖庭为奴!”
为防止朝中元老大臣再以元氏为号召,企图犯上谋乱,宇文护当机立断下令将魏文帝元宝炬所有的儿子就地诛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