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凯离职并不至于影响NCCC的正常运转——如果没人自作聪明，或者不是霉运到家，一般不会同时用到两台车！所以刘蔓玲可以从容的实习上路，避免再犯相同的错误。每周例行的厨房采购，还是由余梦金和几个阿姨轮流执行。

如今内忧已去，外患隐匿。NCCC里一片祥和，大家伙儿其乐融融，闲下来时都会凑在一起谈天说地。田艳梅也会参与其中：虽然她还是政府的眼线，但也只是监管宗教活动——刘迦、刘蔓玲绝不允许给小朋友们传道。基督徒要参加礼拜聚会，必须去到镇上的教堂。

于是每周日上午八点前，余、刘两家都要赶到LONGHUI县城的小教堂。刘迦偶尔还要上讲台分享《圣经》——他所讲的尽都中规中矩，没有邹文渊那般不知所云的胡说八道，也达不到舒礼卫的口吐莲花、妙趣横生……当然这是情理之中的：毕竟博览群书的名校毕业生，和东北的乡下人在知识结构上不可相提并论！然而最令小余吃惊的是：那位甘当余大、余二卧底；满口污言秽语；被炒时还对刘蔓玲挥舞拳头；一脸恶人相的邓姐……竟端坐在信徒中间！

“怎么她也在？她也是基督徒？”余院长小声嘀咕。

“上帝不偏待人，只要真心认罪悔改，都是新造的人！”小刘宽容大度。

“她从来都声称自己是信徒……”程华却在一旁神补刀：“和余火明、余火亮一样！”

余梦金对她竖起大拇指！老大不情愿和邓婆娘这类假冒为善之人同处一个屋檐下，起身溜到了外面。一般主日聚会都要耗费两、三个小时，为了杀时间，他干脆信步闲逛。县城很小，漫无目的乱走，就来到了那家“棋牌室”……心想：那天看见了余火亮，还碰到了一个卖自动麻将机的，进去看看到底是个怎样的赌窝。

打定主意，推门而入。只见里面玩扑克的、打麻将的、搓牌九的……各种传统桌面游戏都有！麻将桌可以自动洗牌砌牌：一按开关“哗哗啦啦”声响，数秒后，四条整整齐齐的“长城”分列方桌四边……人工智能可以为人类节省出更多脑力工作的时间。

多数人都一边游戏，一边抽烟。整间屋内烟雾弥漫、人声嘈杂！小余思忖：刘麒欢还真不错！卖出了几台呢……他一人进来，又不玩牌，只是东张西望。立马就有人上前询问：“兄弟，要玩什么？”

“呃……不玩这种小儿科，有没有简单刺激的？”余院长随口试探。

“哦？”这人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去到内墙边上，轻轻敲了敲铁门。不一会儿，门开了一条缝，走出一个熟人！

“丁凯？！你怎么在这里？”今天的意外一个接一个。

“啊？！余弟兄……你……你还喜欢打牌？”旧同事更加意外。

“我不打牌，只是随便走走到了这里。好像……这是赌场啊！你来赌钱？”小余还不懂他现在的身份。

“我不赌钱，只是看着场子……”小丁边说边把他拉到门外。

“看场子？这是谁的场子？”余院长已经隐隐估到了几分。

“许老板的！”丁凯肯定了他的揣测。

“哦……”余梦金心下思量：许行俭掌管本县的BO-CAI业，那也不稀奇！不过，丁凯又重新走上了老路，可不是好事！他有此顾虑，劝道：“正经工作到处都有，为什么非得涉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