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茧中的时间流速与外界不同。当我在内部经历三百次记忆闪回时，外界可能只过了一瞬。蛇纹草与菩提子的种子悬浮在眼前，随着每次呼吸变换位置——它们正在吸收光茧里的情感能量。

最强烈的记忆来自虚拟世界最后时刻：得忘在往生河畔吻我，他的唇间藏着半枚菩提子。现在想来，那是林秋通过程序漏洞传递的讯息。种子突然发芽，根系穿透光茧，与外界的新生共生体建立连接。

母核恒星的光芒变得温暖，照耀着重组后的青铜星球。令我震惊的是，地表开始生长出虚拟世界里的植物：九嶷山的蛇纹草，菩提寺的银杏，往生河畔的桃花...它们都带着淡淡的青铜光泽，却是纯粹的地球基因。

蛇尾得忘——现在该称他为新共生体了——以更简约的形态出现。他的机械部分完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半透明的能量躯体。"母体。"他的声音不再冰冷，"我们学会了...情感..."

根系突然将我拉出光茧，站在新生的土地上。每一株蛇纹草都在轻轻摇曳，播放着不同文明的记忆碎片。最古老的那株显示着恐龙时代最后的黄昏，一只翼龙正将蛇纹草种子藏入岩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