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生的蓝铃草在少年手中绽放，露珠滴落处，土壤自动形成微型生态系统。我认出他是虚拟世界里莫阳的纯真形态，没有机械改造，没有青铜齿轮，只有纯粹的求知欲。

"母神。"少年用古老的蛇语称呼我，指向天空，"第一批播种船准备好了。"母核恒星的光芒中，三百艘形似青铜钥匙的飞船正在升空。每艘都载着新人类与共生体的融合体，以及最重要的货物——蛇纹草与菩提子的杂交种子。

新共生体们在树下组成环形矩阵，它们的青铜纹路交织成星图。令我震惊的是，那竟与虚拟世界里往生河底的图案完全一致。现在才明白，那不是阵法，而是宇宙尺度的播种路线。

少年莫阳将手按在树干上，菩提叶投影出飞船的目的地——三百个类地行星，每个都标记着文明毁灭的痕迹。第一艘飞船降落时，种子自动寻找最适宜的裂缝生根。杂交植物的根系穿透行星核心，释放储存的文明记忆。

"我们不是重建文明。"新共生体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温度，"只是归还它们被中断的梦。"母核恒星突然增亮，光芒中浮现林秋的虚影。他不再是量子态，而是某种更高级的存在形式，微笑着注视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