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食堂大门，浓郁的肉香扑面而来。今天的特供蓝莓派整齐摆放在入口处，每个经过的学生都被食堂阿姨硬塞了一盘。

我取了自己的那份，找了个角落坐下。蓝莓派散发着诱人的甜香，但我知道里面的"蓝莓"其实是某种怪物的眼珠，吃下它的人会在午夜开始"看到不该看的东西"，最后疯狂地挖出自己的眼睛。

"可以坐这里吗？"一个声音响起。

我抬头，看到程见远站在桌前，他的双胞胎哥哥已经坐在了隔壁桌。

"随便。"我低头继续假装吃派。

程见远坐下后并没有动食物，而是直接推到我面前："你更需要补充能量吧？毕竟...昨晚那么忙。"

我猛地抬头："什么意思？"

他轻笑一声，金边眼镜后的眼睛眯起："我们兄弟很擅长'看到'东西...比如某些人的夜间活动。"

程见深在不远处咳嗽了一声，程见远立刻站起身："回头聊，纪律委员。"说完便走向他哥哥。

我握紧叉子。这对双胞胎究竟知道多少？

正当我思考对策时，食堂中央突然爆发一阵骚动。季临站在餐桌旁，脚边是一个打翻的蓝莓派。

"老子不吃这玩意儿！"他踹了一脚桌子。

食堂阿姨的脸开始扭曲，皮肤下有什么东西在蠕动："必须...吃完...规定..."

"去你妈的规定！"季临抄起餐盘砸向阿姨的头。

那一瞬间，整个食堂的空气凝固了。阿姨的头被砸得歪向一边，但她的嘴角却慢慢咧到耳根："违规...处罚..."

她的身体开始膨胀，制服被撑裂，露出下面灰绿色的皮肤和无数蠕动的触手。

学生们尖叫着四散逃窜，只有少数几个玩家留在原地观察。我本该趁机离开，却鬼使神差地站在原地，看着季临与怪物对峙。

"来啊！"季临狂笑着抄起两把餐刀，"看老子怎么料理你！"

怪物扑向他，触手如鞭子般抽来。季临灵活地闪避，餐刀划过触手，溅出腥臭的黏液。但怪物再生速度极快，很快季临就被逼到墙角，手臂被撕开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

"该死！"他咒骂一声，却依然在笑。

不知为何，我心头涌上一股无名火。这个白痴！明明可以智取，非要硬碰硬！

我抓起一把盐撒向地面，迅速画出一个符号。怪物突然僵住，转向我的方向。

"虞棠！别多管闲事！"季临吼道。

太迟了。怪物已经朝我扑来。我正准备启动防御结界，一道银光突然闪过，怪物的触手被齐齐切断。

沈砚舟不知何时出现在我身旁，手中握着一把银色匕首——那上面刻满了破除规则的符文。

"退后。"他冷冷地说，挡在我前面。

江予怀的声音突然从另一侧响起："两位英雄救美呢？"他倚在柱子上，手里抛接着几个玻璃瓶，"可惜美人不需要救。"

说着，他将瓶子扔向怪物。瓶子破碎，里面的液体接触到怪物身体时立刻燃起蓝色火焰。怪物发出凄厉的嚎叫，很快化为一滩脓水。

食堂恢复寂静，只剩下我们四人沉重的呼吸声。

"多管闲事。"季临捂着伤口走过来，血从指缝间渗出，"那是我的猎物。"

江予怀嗤笑一声："你的血都快流干了，还嘴硬。"

沈砚舟收起匕首，看了我一眼："你故意的。"

这不是疑问句。我的确可以一开始就阻止冲突，但我选择了观望——我想看这些玩家能做到什么程度。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转身要走，却被季临一把拉住。

"帮我包扎。"他把流血的手臂凑到我面前，语气像个耍赖的孩子。

"医务室在——"

"不，"他打断我，"就你。"

我们四目相对，他眼中除了惯常的疯狂外，还有某种我读不懂的情绪。一股热血涌上我的脸颊，我恼怒地发现自己在乎这个莽夫的死活。

"烦死了！"我扯下领巾绑在他的伤口上，"死了别怪我！"

季临大笑，突然低头在我耳边说："你担心我的样子真可爱。"

我狠狠勒紧领巾，他疼得倒吸冷气却还在笑。

江予怀突然插到我们中间："打扰一下，虞棠同学，校长还在等你呢。"

校长！我完全忘了这回事。

"失陪了。"我匆忙整理衣着，快步离开食堂。

身后传来季临的吼声："喂！放学后旧教学楼见！"和江予怀的冷笑："她不会去的。"

沈砚舟说了什么我没听清，但能感觉到他的目光一直追随着我，像一把抵在后心的刀。

校长办公室位于行政楼顶层，那扇漆黑的橡木门让我想起棺材板。我深吸一口气，敲了敲门。

"进来。"里面传来低沉的声音。

推开门，映入眼帘的是一间宽敞办公室……